對“爺爺”這個詞，他還是聽得懂的
“爺爺？這是你爺爺”
她點了點頭
蕭瀟好像明白了什麽，隨即對著電話那頭問
“阿叔，這老頭是你找來的吧？我猜采訪的記者是姓王對吧？”
“對，看來你們認識了，一會再讓他跟你聊聊
現在你可以問那個小姑娘話了，我猜你也是什麽也問不出來的”
掛了電話之後，蕭瀟長歎一氣
終究還是要靠阿叔啊，沒有你該怎麽辦呢！
隨後扭頭溫柔的問小姑娘
“好了孩子，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我好不好？”
小姑娘沒說話
“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會在那個櫃子裏？”
她還是沒說話
“好吧，看來你不願意說話，那我就簡單點
我問你話，你隻要搖頭和點頭就行了，好嗎？”
她還是沉默
但蕭瀟直接就開始問了
“那料理家店是你們家的，是不是？”
她點頭
“你們那裏很久都沒有客人了對吧？”
點頭
“你們一家都反對排海，對吧？”
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因此得罪過誰？”
搖頭
“你爺爺還不知道料理店的慘案，對嗎？”
點頭
“那三具屍體中有你的家長嗎？”
點頭
但那三具屍體麵目全非什麽也看不清，所以蕭瀟隻能靠猜
“是你的父母和哥哥嗎？”
搖頭
“你的父母在裏麵嗎？”
這一次她不再有反應
而是呆呆的望著他，一直盯著他，一直盯著他的眼睛
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眼神吞噬，周圍的氣氛讓他窒息
他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戳中了小姑娘的痛處
這時，一滴淚水從她的臉上靜悄悄的滑落
接著是兩滴，三滴，直至源源不斷的流出，無法停止
沒有一點哭聲，沒有絲毫表情，甚至連抽咽的聲音都沒有
眼神空洞的隻剩下了眼淚
蕭瀟看得出來，那是靈魂死去的象征
因為無數次，他也曾經這樣
“很抱歉，但我必須這麽問，如果你要哭，我可以等
我不趕時間，但是哭完之後，我還是要問，而且問題可能會更敏感
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三個小時之後我再進來
如果你還要哭，我就再出去等，直到你的情緒穩定”
這話很無情，但是，這就是獵頭通訊社
說完之後，蕭瀟再次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把門關上，留小姑娘一個人在裏麵麵無表情的落淚
可能你們會疑惑，在這段時間裏，他就不擔心小姑娘會自尋短見嗎
說實話，不太擔心，一切隻是任務罷了，素不相識
況且他再清楚不過了
以任何方式帶給別人的痛苦，最終還是會回到自己身上，也算是互不相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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