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裏,眾人一愣,尤其是張角和常玉,心中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蘇大家!”梁俊看著蘇柔朗聲道:“聖人派你我來雍州做什麽?”
蘇柔站起身來,看著眾人,心中頗為激動。
在她心中,梁俊是太子也好,是龍頭也罷,就算他起兵造反,這和自己都沒有任何關係。
蘇柔從來都沒有想過靠別人去做自己要做的事,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雍州是自己要來的,在她心中,梁俊從來都不是這件事的主導者,他隻不過是自己手中搬倒常玉,拯救雍州百姓最後一張王牌。
如今來看,這一張王牌終於發揮了自己的作用,而且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
“聖人派我與太子來雍州,乃是來查雍州是不是有災情,雍州刺史是不是謊報災禍!”蘇柔雖是女子,可言語之中,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不敢小瞧。
此言一出,常玉臉色煞白,原本以為自己躲過了這一劫,沒想到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
“那麽雍州有沒有災情?”梁俊看了看遠處的常玉,沉聲問道。
蘇柔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台下群盜,九九沒有說話。
“雍州大旱三年,官府沒有給俺們發一粒糧食,俺一家五口全都餓死,哪個說沒有災情,俺周大山把他眼睛摳出來扔到田地裏讓他看看!”
山門口跟著梁俊來的大漢帶著哭腔哀嚎起來。
他這一叫,身後頓時哀嚎一片,一個個哭的悲憤欲絕,不少人更是連餓帶累,直接哭昏過去。
“殿下,有沒有災情,殿下說了不算,妾身說了不算,雍州大大小小的官員說了不算,隻有雍州的百姓說了算。”蘇柔看著常玉,一字一頓道。
這番話幾乎是她咬著牙說出來的,雍州境內,那一副副駭人聽聞的畫麵不斷的在她腦海裏回蕩。
野無青草,十室九空。村無犬吠,易子而食。白骨青磷,赤地千裏。
城中富戶的糧倉中,太平教的府庫裏,糧食堆積如山,發臭發黴。穀物棄之如土,蟲蝕鼠咬。
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每每想到此,蘇柔都恨自己為何不是男子。
若自己是男子,哪裏還能輪到他們造反,她蘇柔早就把這腐朽沒落隻會壓榨百姓的朝廷推翻了。
視百姓為草芥的朝廷,又如何隻得百姓去供奉?
梁俊雖然沒有蘇柔這麽多心思,可這一路走來,雍州境內的災情如何,他有自己的體會。
一個字,恨!
兩個字,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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