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乃是刑部的人,大殿之內也就梁俊和文淵不認識這人。
這人乃是刑部左侍郎,姓洪,單名一個周字。
三十五六的年紀,一臉的正氣。
殿中人一見刑部左右侍郎都出來了,紛紛向著刑部的老大,尚書陳征看去。
陳征雖然沒有蘇德芳的資曆那麽深,但也算是朝中碩果僅存的幾位老臣。
現如今大炎朝內憂外患,他這個刑部尚書自打進軍機處沒進去之後,也沒了往日的進取之心。
屬於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現在完全處於退休狀態。
老頭當了一輩子炎朝的官員,對於大殿內現在的情形熟悉無比。
類似的場景這幾十年來,含元殿裏沒少上演。
在陳征心裏,把這種現象稱作鬥太子。
每隔十幾年甚至幾年,就會上演一番。
結果也隻有兩種,要麽太子贏了,要麽太子輸了。
雖然今年雙方陣容乃是這幾十年來最強的,可那又如何?
不管誰贏了,自己依舊是刑部尚書,明天還得照常上班。
因此陳征對大家的眼神並不在意。
都看我幹嘛?刑部和工部都已經被軍機處幾位大佬滲透幹淨了,除了自己這刑部尚書和難兄工部尚書倆老頭沒人要外。
刑部和工部上上下下官員再沒有一個是倆尚書的心腹。
“來了。”梁俊聽到這話,知道軍機處的反擊開始了。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一上來他們就打算拿文淵動刀子。
文淵站在一旁也有些緊張,他聽從梁俊的安排戴著麵具進來,原本是怕人認出來,徒生麻煩。
可正是因為這麵具,一進來就吸引住了百官的目光。
紛紛猜測跟在太子身後的人是誰,連帶著一同進來的七皇子反倒沒多少人注意。
軍機處這幾位和殿內城府深一點的,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就猜到了這人應該是文淵。
畢竟文淵的名聲太響,他又是太子的結義兄弟,如今梁俊擺明車馬和軍機處對著幹,宮裏宮外可以說是危機重重,帶著文淵防身再自然不過。
“捉拿文淵?”梁俊笑道:“敢問這位大人,為何要捉拿文淵?”
洪周一聽梁俊連自己的姓名都懶得提,心裏憋起一股怒火來。
太子何以目中無人至此!
他其實不知道,梁俊並非無視他,而是真的不知道他叫什麽,在哪個部門工作。
洪周麵色沉穩,不急不緩道:“回稟殿下,鎮軍大將軍隻因為不通曉大炎律法,便可不通過大理寺審理,直接宣判。文淵乃是刑部下了海捕公文的重犯,如今此人就在殿內,如何不能直接斬首示眾?”
“再者鎮軍大將軍乃是武將,原本無需通曉大炎律法,於情於理來說,本不該判此重罪。文淵以天陽縣小校之職,擅殺高南太守,此乃以下犯上之重罪。而文淵又是殿下結義兄弟,殿下曾言,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文淵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洪周乃是刑部左侍郎,打進士及第之後就在分配到了刑部,和刑獄案件打了半輩子交道,說起話來有理有據,就算梁俊也不由得點頭稱是。
“文淵,對此你可心服?”梁俊看著站在殿下的文淵,冷聲問道。
文淵摘下麵具,臉上無比的冷峻,衝著梁俊拱手道:“回稟殿下,文淵不服。”
“既然不服,你且說說你的理由。”針對此事,梁俊早就和文淵商議過該如何回答。
雖然之前對過口風,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麵對著大炎朝這幫執掌萬千黎民生死的官員們,文淵還是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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