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幽州城往北看,塵土飛揚,隱約可以看到,塵土下黑壓壓的軍隊,望不到邊際。
杜如晦等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攻打幽州的聯軍,以參謀似的方式出現在幽州城上。
幽州是炎朝北麵防止北山蠻南下最重要的防線。
因此炎朝每任皇帝都對幽州無比的重視。
經過百餘年的經營,幽州城外有七道堅固的防線,無數道連當地人都不敢說清楚的陷阱。
北山蠻一直想要南下,之前也曾多次試探著想把幽州當做突破口。
可不管怎麽嚐試,結果都一樣。
北山蠻的大軍在還沒看到幽州的影子,就扔下一地的屍首撤軍了。
最好的戰績,則是突破了幽州的三道防線。
像是今日這種,突破七道防線,兵臨幽州城下的情況,自打炎朝建國以來還沒有出現過。
陳飛馬上就慌神了,他接手了幽州,同樣也接手了抵禦山蠻人的責任。
來到幽州的第一時間,陳飛親自帶著軍隊出城視察,確保每一道防線都能正常運作。
他怎麽也不明白,北山蠻的軍隊是如何突破了七道防線。
更不明白為什麽北山蠻的軍隊都到了城下了,自己卻沒有收到防線士卒的示警。
難道他們都叛變了?
不可能啊,就算各個防線的首領都叛變了,可他們手下的士卒常年和山蠻人打交道。
這些士卒的祖輩死在了抵禦山蠻人的戰鬥中,父輩的血也灑在了幽州城外。
防線外墳頭連著墳頭,那都是幽州子弟為了保護家人,與山蠻人不死不休的血證。
誰都可能叛變,唯獨他們是絕對不可能。
“這!他們,他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陳帆的臉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
不光是他,站在城樓上的每一個人,麵對著這種場景,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山蠻人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杜如晦緊攥的拳頭微微顫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時炎朝的情況。
梁植在洛陽稱帝,秦王和太子在長安城組成聯軍。
雙方的矛盾已經不可能再有調和的機會。
隻有一方倒下,這個僵局才能被打破。
可就在這個時候,山蠻人打到了幽州城下。
一旦破了幽州城,山蠻的軍隊如狼似虎,長驅直入。
炎朝亡國事小,隻怕他們是奔著滅種來的。
“怎麽辦!”
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都縈繞著這三個字。
狄信咬著牙看向杜如晦,強自鎮定下來,道:“杜先生,您是咱們這群人裏最聰明的人,您說咱們該怎麽辦?”
杜如晦沒有說話,一旁的江烽火則咬牙切齒道:“怎麽辦,當然是打了!”
江烽火自幼父母雙亡,而他的父母則是死在了西山蠻手裏。
雖然此時麵對的是北山蠻人,可在江烽火眼中,他們並沒有什麽差別。
他說完,整個城樓之上無人應答。
狂風吹過,像是鋒利的刀子,劃過眾人的臉頰。
好在這兩個多月來,眾人也都習慣了幽州的天氣,臉皮也都被風沙磨的粗糙了。
可今日裏的風像是夾雜著城外軍隊的殺氣,刮在人臉上好像要把臉皮掛掉一般。
“怎麽,你們都怕了?”
江烽火一雙眼睛瞪的血紅,看著眾人不屑的冷笑。
“我當有多大的本事,原來都是隻敢在窩裏橫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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