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咱們答應了何談,如果不是雙方都已經到了極限,你覺得,咱們又可能距離太子那麽近麽?”
杜如晦的聲音嘶啞,說話有氣無力。
白起沉默了。
杜如晦說的沒錯。
從戰爭開始,除了交戰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太子的營帳。
而每次交戰,看似是自己在進攻,其實主動權在太子的手裏。
自己像是追逐骨頭的狗,跟著骨頭滿地跑。
而骨頭係的繩子的另外一端,則在太子的手裏。
“也許,大將軍的願望可能會實現。”杜如晦看著遠處的營帳,緩緩說道:“如果太子拒絕和談的話,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白起嗯了一聲,沒有反駁。
太子之所以能夠讓他距離自己那麽近,就是想要讓他落一個出爾反爾的名頭。
和談是自己提出來的,如果自己再突然襲擊,不僅占不到任何便宜,還會被扣上卑鄙無恥的帽子。
這位太子爺,白起實在是太了解了。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主。
太陽落到了山頭,晚霞猶如烈火一般,將整個西方燒的火紅無比。
仿佛在天邊有兩支軍隊在廝殺,鮮血染紅了天空。
“看來,這一仗不用打了。”
山坡下的營地內,走出三個騎兵。
為首的正是殷誠。
劉秀和曹參一左一右,保護著他向著高坡走來。
“趙將軍,好久不見,你站的太高了,我看不清你的臉,下來,下來,咱們好好聊一聊。”
殷誠抬著頭,衝著白起高聲笑道。
雙腿夾了夾馬腹,白起走下了高坡。
杜如晦站在高坡之上,抬起手,早就在身後埋伏的弓箭手衝了上來,拉弓搭箭,對準了坡下的殷誠。
殷誠並沒有將杜如晦的威脅放在心上。
他也知道,杜如晦這樣做是害怕自己用槍打死白起。
畢竟白起走到自己麵前的時候,殷誠正把玩著自己的手槍——雖然手槍裏已經沒有了子彈。
“參見太子殿下。”白起走進了,勒住馬,衝著殷誠抱拳行禮:“還望太子殿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便行禮。”
殷誠哈哈一笑,道:“好,白起,你還認我這個太子,不枉咱們在長安相識一場。”
白起看著眼前這個麵目極其陌生,但說話語氣神態卻極其熟悉的男子,眼中有些迷茫。
“殿下變了。”
終於,他還是嘶啞著說出來了。
這一聲殿下變了,無盡的感慨。
白起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相反,他很重感情。
當初殷誠還是梁俊的時候,在長安時,倆人沒少在一起喝酒。
當然,每次喝酒的時候,大皇子必然是在場的。
見白起眼神複雜,聲音嘶啞,殷誠也收起了笑容。
“是啊,我變了。”
他抬頭看了看杜如晦,道:“白將軍,不僅我變了,你也變了,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和天策府的人一起來對付我。”
“上命所差,白起隻不過是遵從罷了。”
白起練練苦笑,道:“就像殿下曾經說的,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這個時候,我和天策府的人一起攻打殿下,說不定明天,我又會和殿下的軍隊一起對付天策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