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的天氣變化無常,剛才放晴了的天氣,陽光又被烏雲遮擋住了,天上還飄著小雨。
孟煥盈挽著薄靖冽的臂彎,風漸起,撩動著她的頭發。薄靖冽另一隻手攏著她的外衣,能夠就此阻擋一些風寒。木板造的小路,築在水麵上,腳步的響聲聽得真切。
船行大門建得並不氣魄,門外的玻璃窗戶,被微弱的陽光反射倒映出人影兒來。不知怎麽的,今天船行聚集著很多人。
按理說,不趕著節氣,不該有這麽多租船出行的人。
順著小橋而上,兩個人離船行越來越近,才聽見屋裏並不是熱鬧,而是爭吵聲。
一進門才看見幾個健壯的船工,皮膚已經被曬成了小麥色,頭上包著暗紅色的布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抽煙的關係,嘴裏的幾顆牙齒已經變成了黃色。
船工嘴裏謾罵著,伸手指著麵前的人,表情挑釁。
薄靖冽下意識地把孟煥盈攬在了身後,他個子比孟煥盈高上許多,觀察著屋中所發生的。
屋外聚集著幾個看似貴族模樣,應該是前來租船的租客,大腹便便地站在一旁看著熱鬧。沒有要上前的意思,表情絲毫不見溫火,恨不得再熱鬧一些。
那幾個船工麵前的,看著模樣應該是這個船行的小領頭兒。
個子矮矮的,和眼前的幾個壯漢形成著對比。他雙手張開,擋在麵前,
“你們可別仗著你們人多就欺負人。”
地上還七零八散地躺著幾人,不是抱著膝蓋,就是雙手抱頭,口裏疼痛地嘶著。
小領頭兒往旁邊蹭了蹭,踢了踢挨著自己最近的小工。
幾個哆哆嗦嗦的小工見狀也不敢伸尖,都縮在小領頭兒的身後,挨著門口近的已經順著門縫溜走。
“一幫慫貨。”小領頭兒嘴裏也不示弱,罵著膽小怕事的小工們。
一個小工剛巧從薄靖冽身旁略過,被他攔了下來。
“小兄弟,這是怎麽了?”薄靖冽詢問道,手指指著屋裏麵。
“我們領頭的貪了這幾個船工的錢,打頭的那個船工說家裏老婆快生了,正急著要呢。”小工稍微佝僂著腰,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
“那給了他們不就行了。”孟煥盈在一旁回應著。
“嗨,那些錢早被我們領頭花的個精光,還上哪有錢還啊,而且那幾個人獅子大張口。我看啊,你們要是租船就改天再來吧,今天是夠嗆了。”小工說完就朝著前方跑了去。
屋裏,那幾個船工越靠越近,眼見著那拳頭就要抬起,要落在那領頭的臉上。
薄靖冽一手抓著,“有事好好說,現在講究規則製度,是惡是善肯定會有定數,可動手打人就不對了吧。”
領頭兒的見狀,不問青紅皂白,隻管把眼前的這人當成救命稻草,在一旁點著頭。
“你算哪根蔥?多管閑事。”船工嘴裏發著恨。
“我是誰不重要。”薄靖冽語氣淡泊,而氣場十足。
他知道這領頭兒的不是什麽好東西,而那幾個船工也並不是善茬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