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有毒,當時的情況她也一樣會吃下去。
沈颯用軍刀刺痛蛇的七寸,然後斬掉蛇頭,然後飛快地將蛇身切成幾段,在身上擦了擦,就那麽直接用手拿著咬噬起來。
野外生存的蛇類,其實很肥美,倘若生上小火烤一烤,再撒點兒孜然和食鹽,一定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可是哪兒來的火呢?
她沒有任何可以用來生火的工具,她隻能生吃。
這並不算什麽,有了第一次生吃的經驗,後來,她又開始陸陸續續吃別的動物。
有一次夜裏她渴得不行,光是嚼樹葉早已經無法解渴了,這時,沈颯憑借直覺,發現附近有一隻野兔。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用所學的擒拿技能,撲過去捉住了這隻兔子。
那毛茸茸的兔子在她懷裏瑟瑟發抖。
她摸著兔子的耳朵,還有小小的身子,心裏其實是欣喜的,就好像突然間多了一個小夥伴一樣。
她想對兔子說說話,和兔子聊聊天,可是,她很快製止了自己這幼稚的想法。
在這沒有一個人,到處充滿未知的危險,完全沒有機會逃脫的密林中,兔子絕不會是她的夥伴。
它隻能夠是食物——讓她繼續活下去的食物。
“對不起。”
她對兔子說著,便用手中的軍刀飛快地劃開了懷中那幼小生物的咽喉。
她的動作很快,因為她不願意讓它痛苦,更不願意給機會給自己後悔。
它在一瞬間死亡。
然後,她拿起兔子的屍體,開始喝它的血。
可是當她拿起兔子的屍體時,愕然發現,這隻兔子是一隻懷孕的母兔子。
它的肚子鼓鼓的,很顯然,裏麵孕育著生命。
這是一個即將成為媽媽的兔子。
這個事實讓沈颯瞬間哭出聲來。
她突然間,很後悔自己的刀為什麽那麽快。
倘若慢一秒,是否就能夠發現這隻兔子的肚子很大很鼓呢?
她竟然殘忍地殺死了一個“母親”!
她感到內心中充滿了自責,那隻兔子的血,她是無論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她想等到天亮之後,將兔子埋葬,可是沒等到第二天天亮,她已經餓的受不了了。
最後,求生欲戰勝了一切,她用軍刀切割了那隻兔子的屍體,將整隻兔子吞吃下肚。
自那之後,她仿佛已經麻木了。
昆蟲,老鼠,她都可以吃。
沒有什麽是接受不了的。
在生命威脅下,惡心和難以下咽又算得了什麽呢?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活著……才有可能再一次見到他。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她一天比一天絕望。
她意識到一個事實。
他非常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如果他還活著,不可能不來找自己。
這麽多天了,也許……他已經和那幾個戰友一樣……
沈颯無法想象那個男人屍身腐敗的樣子。
她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去想象,可是,腦海中不斷閃過那樣的畫麵。
每一次,當她腦海中浮現他臉色青白地躺在地上漸漸僵冷的樣子,就感到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或許,已經沒有再撐下去的必要了。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實在沒有力氣去找尋他和另外兩個戰友的屍體。
當然,她潛意識裏,也不願意見到那一幕。
就讓自己靜靜地在這裏死去吧。她想。
至少,這裏還有幾個戰友陪著她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