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不上來。”
嚴淩撓撓頭,苦惱地說:“就是看著荔荔有點怕吧,她那種眼神……讓我總覺得好像欠她什麽,你知道我嚴淩最怕欠人東西了。可我欠她什麽?我不知道啊!你要說她喜歡我我不喜歡她,是我虧欠她,那我認了,可除了這個,我還欠她什麽?”
唐笑聽了這話,更覺得沒法接話。
她總不能指著嚴淩說,你欠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父親吧?
哎,感情這事兒,還真是很難說清。
“你別問我了,問我我也不能說,你要問,就去問荔荔吧。”
唐笑頭疼地說。
“笑笑,我發現你真沒把我當朋友。”
嚴淩是真的有點兒不高興了。
“這是兩碼事。”
唐笑心裏自然是把嚴淩當朋友的,也就是真的當朋友,才能說話這麽隨便。
“什麽兩碼事?”
“把你當朋友是一碼事,說不說荔荔的事又是一碼事。原則問題,抱歉。”
唐笑攤了攤手說。
就算是得罪嚴淩,她也認了。
嚴淩捏著手裏已經空掉的紙杯,沉默了半晌,抬頭望著唐笑問:“笑笑,你站在荔荔那邊,就一定是對的嗎?萬一讓她走,是錯的呢?”
唐笑愣了愣,不禁也陷入了沉思。
其實,要問
對錯,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讓嚴荔荔背著嚴淩生下孩子,似乎是錯的,但是,直接扼殺掉這個小生命,就一定是對的嗎?
將嚴荔荔懷孕這件事瞞著所有人包括嚴淩,似乎是錯的,但是,不考慮嚴荔荔的感受將這件事告訴嚴淩,就一定是對的嗎?
人世間的許許多多事,都是說不清楚對錯的。
恩怨是非,本來就難以決斷。
唐笑也無法做出絕對正確的選擇,她隻能,不違背自己的原則而已。
大多數時候,一個人是沒有拯救所有人的權利和義務的。
“好,我知道了。”
嚴淩冷著臉站起來,將捏扁的紙杯擲向垃圾桶。
“咚!”
紙杯應聲而羅。
緊接著響起的,是嚴淩格外冰冷的一句話。
“唐醫生,但願你將來不要為自己今天的決定後悔。”
“……!”
唐笑若有所感地抬頭看他。
嚴淩表情冷漠,眼中藏著怨念。
她抿了抿嘴唇,仍然什麽都沒說。
嚴淩沉默地離去,似乎對唐笑無比失望。
唐笑閉了閉眼,心想,但求無愧於心。
晚上六七點鍾。
華燈初上,城市熙熙攘攘,擁堵的街道上排著長龍,人行道上,歸家的人們行色匆匆。
燈光迷離的清吧內,吉他手在台上安靜地唱著歌。
角落的卡座,兩個男人默默地舉起手中的高腳杯。
熟悉的老友喝酒,從來不講太多客氣話,兩人默契的一飲而盡。
“要走了?”
放下酒杯時,裴遠晟翹著一邊嘴角,望向對麵的成烈。
“嗯。”
成烈拿起酒瓶,往兩人的杯中注入酒液。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兩人已經很久沒這麽坐著一塊兒喝酒了。
這間清吧,是兩人從前最常來的,成烈結婚後,基本上就不來了,為此裴遠晟還抱怨過,但無濟於事。
誰都知道成烈在外麵酷霸狂拽,在家裏卻最寵老婆,最聽老婆的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