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還是死亡（5）

穿著古樸的漂亮少年雙手抱臂臥在雪地裏，背後靠著學校的矮花壇，一頭微長黑發粘著些許雪粒，察覺到動靜後抬起了頭，有些遲鈍地看著眼前迅速靠近的瘋鹿。 然後他的目光轉移到了後麵扒著雪橇、隻穿了一身單薄睡衣的女子身上。 拖鞋已經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她赤足踩著雪橇板，看上去很是瀟灑恣意，一點驚慌失措也看不出來，隻是有些瑟瑟發抖——冷的。 手腳通紅，按照正常人的身體素質，早就被凍暈了。 “你是摩瑪嗎？”她大聲問道。 ……什麽？ 少年下意識地搖頭，但隨後想起來確實有個稚童一直在他耳邊碎碎念，告訴他他的身份和任務，於是才把頭點了回來。 到底是還是不是？ 白盈眯了眯眼，看著馴鹿朝他一路狂奔猶如見到自己的親媽，還是沒敢掉以輕心。 她抱緊自己選的禮物和雪橇上剩下的盒子，打算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裏——畢竟給他什麽還是自己說了算，馴鹿又沒有手。 馴鹿緊急刹停，站在了還迷糊著的少年身邊，隨後興奮地揚起蹄子，終於把白盈毫不客氣地甩了下去。 在即將摔到那少年身上的時候，白盈也沒忘記把屬於馴鹿的禮盒高高舉起——根本不留任何機會，然後將自己的禮盒塞進他的懷裏。 “砰！”她一個利落翻身，砸進了雪地裏。 [挑戰成功！你順利讓傷心的摩瑪在入睡前收到了聖誕禮物！恭喜一號選手：白盈獲得獎品——聖誕老人的驚喜襪子！請到裁判處領取獎勵！] 傷心？哪隻眼睛看出來這個少年很傷心？他絕對不是這個無限流世界的幕後boss，那欠揍的稚童聲才應該是真正的摩瑪。 鬼哭狼嚎一樣的破鑼嗓音是他發出的？別開玩笑了。 不過，摩瑪的身份還能隨意轉移嗎？ 到處都是疑點。既然馴鹿不知道摩瑪的確切位置，那為什麽能在看到無一特征與規則相符的少年的時候就無比確信他是摩瑪？ 應該有一層隱喻義，但要證明那是什麽，還需要多加觀察。 白盈拍了拍身上的雪，把大襖撿起來披上，就要一瘸一拐地赤足走回那棵巨型聖誕樹下領取她的獎品。 鬼知道聖誕老人會不會被她氣得原地爆炸。 不過目前她還沒有遇上其他員工，有點出師不利。若他們能看到自己的出色表現而主動前來相認，那就再好不過。 但這規則明顯沒給人類獲勝的機會，巨型馴鹿的絕對力量如此，肉體凡胎幾乎不可能與之抗衡。 如果不是她劍走偏鋒，勇了一把，可能根本沒有人會勝利。 最關鍵的是，摩瑪有提到一個總規則，不得不讓她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警惕。 及時入睡。 而最初距離宿舍熄燈鎖門還有半個小時，雖然現在目測還是入睡前，但估計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這麽多學生都在樹下等待，短短的十幾分鍾怎麽可能比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