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再沒下文。
車內變得很沉默,似有若無的血腥味,淡淡地彌漫在空氣裏。
回到秦宅,溫故本想和他說,“晚安,我要去睡覺了。”
她也覺得,剛才似乎不應該甩臉色給秦蘇墨看,過會兒,要對他笑一笑,撒個嬌,俏皮一點。
這樣他就不會生氣了。
可秦蘇墨卻先她一步
他撐著牆,將她困在懷前,又逼她直視自己的雙眼,幾乎是以一種故意的語氣,又帶著幾分隱忍的怒火問她,“死的又不是你媽媽,你這麽難過做什麽?”
溫故波動了一下微紅的眸子,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荒謬的話,“她是我的朋友,她沒了母親,我不能替她難過一下嗎?”
“好。”秦蘇墨放軟了語氣,又靠近了一點,額前的頭發似乎有些長了,烏黑又柔軟,他替她擦去眼角懸掛著的眼淚,“這種事情,難過一會就行了,不要影響自己的心情。”
溫故許久沒有說話,她抿了抿唇,腦子裏沉鈍了許久。
他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因為冷漠慣了嗎?
終於,她抬起頭,用力地起伏了一下胸口。
“秦蘇墨,你是不是,沒有心的?”
一字一頓。
“我沒有心?”
他終於冷笑。
有時候,他的笑容總令人害怕,那抹好看的弧度背後,你根本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令人不寒而栗。
“誰沒有在搶救室門口漫長地等待過?溫故,你他媽以為我沒有嗎?”
是,她的媽媽死了,她朋友的媽媽也死了。
那麽他呢?他的母親就健健康康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嗎?
一天一夜,他在外麵,等著醫生的宣判。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昏暗的夜燈照不亮走廊的黑暗,隻將他孤寂的身影拉得冗長。
那個時候,他彎下腰,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沒用過。
學習優異?經商天才?未來秦氏集團的主人?
有什麽用?
他照樣隻能等著,什麽都做不了。
因為溫長如一通近似於炫耀的電話,他母親氣到休克。
搶救室的燈亮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便等了整整一天一夜。
然後呢?
他等來了什麽。
“秦少爺,對不起,夫人他”
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敲在他的胸口,疼地說不出話來。
秦啟謙不肯見他的母親,就連她病重至去世,都不曾來探望過一次。
那個時候,他還會衝動,還會肆無忌憚地表現自己的憤怒。
卻在溫長如眼裏,不過就是一個急躁的十八歲男孩罷了。
秦啟謙說,這不是你來求我的態度。
於是,為了他能去最後看一眼母親。
數不清喝了多少酒,他將自己灌到胃出血。
差一點死在手術台上。
那麽,又有誰在搶救室外麵為他等待過?
現在溫故問他,他是不是沒有心?
秦蘇墨隻覺得分外可笑。
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逼迫著她的臉正對著自己。
“我沒有心又怎麽樣?”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三分,溫故覺得下顎很疼,“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隻會妨礙我得到我想要的,比起當一個心善的老好人,我更喜歡當個自私自利的壞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