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土地讓季瑤感覺惡心,四處都讓她難受,她一刻都不想多留,隻想快點離開。
然而,記者們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一個個都隨著季瑤移動,很快便紛紛堵住了季瑤的去路。
幾名安保人員吃力地圍著這些記者,回頭提醒著季瑤:“季瑤小姐,請您從後門離開,這邊的路怕是走不通了!”
這麽多記者堵在這裏,就是硬擠出去了,那也得脫一層皮不可。
季瑤凝了凝眸,點點頭,拖起裙子,轉身往後門而去。
後麵,記者們的叫喊聲還在繼續:“季瑤小姐!季瑤小姐……!”
季瑤低著頭,狠心把後麵的聲音甩掉。
她一直小跑著來到了後麵的出口,因為方才剛引起了胎動,所以現在小腹處還有些不適感。
她回頭觀察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了別人,才終於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做劇烈運動了。
醫生說,因為她在懷季小默那一胎的時候,傷到了身子,所以落下了病根,導致這一胎必須得很小心很小心才可以,否則極有可能會滑胎。
今天接連受到刺激,又劇烈運動了這麽久,繞是季瑤再著急,也萬萬不能再跑了。
她扶著牆,想要跌倒在地上。
四肢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麻木而僵硬。
額角滑落一滴汗水,掛在了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上,季瑤難以想象,自己的訂婚宴……居然是以這種難堪的結果收尾。
她慘淡地笑了一聲,鼻子一酸,眼眶紅彤彤的。
“不能再哭了……得爭口氣。”
得爭口氣啊,不管是為了腹中胎兒,還是為了她自己她都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倒下。
現在最壞的結果就是大不了從頭再來,她的卡裏還有這些年來拚命工作攢下來的積蓄,算起來也是一筆小錢,足夠支撐到她生完這胎孩子並且養好月子。
現在季小默也是她默認性地歸於陸家,她不擔心陸毅成和柳惠會委屈了季小默。
至於時如堇和陸北亭麽……
與她無關啦……算啦……
季瑤吸了吸鼻子,她忽然覺得臉頰上有些涼涼的,伸手一摸,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淚水早已決堤,在臉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淚痕。
可能是她方才差點兒站不住腳跟的時候流的,也可能是她開始給自己謀劃後路的時候流的,亦或者,是她在想起陸北亭的時候流的。
算了,真的算了。
陸北亭的這一份愛,於季瑤來說,太過沉重,沉重到她難以承受。
他到底是愛自己的麽?
心底冒出這個疑問來,季瑤發現,自己甚至找不到一個理由能夠支撐她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來。
不確定因素那麽多那麽多,全部都阻隔在了她和陸北亭之間,讓她痛苦,讓她絕望。
季瑤麻木地擦去了臉上掛著的淚水,一邊拖著魚尾裙,一邊漫無目的地從酒店的後門走出。
她目光空洞,心髒的最中心位置,像是被剜去了一塊兒似的,痛到麻木,痛到她都失去了任何情緒波動,就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