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高寒喪命的現場。
裝飾典雅、床品高級,但月白色的蠶絲床單上鮮紅血液噴濺的到處都是。
其中有一道是飆射狀的血跡。
黎音閉上眼睛,腦海中開始模擬著可能會出現的情形——
蛇鷲破壞掉門鎖悄無聲息潛入,並且很可能是在動手之前特意讓高寒醒來,因為床頭台燈雖然沒能打開,卻仿佛是在慌亂摸索中不小心給推倒了。
而蛇鷲此舉,當然是不想讓高寒死得太過輕易。
對於一個背負著罪惡的人來說,在無比清醒的狀態下懷著恐懼,感受自己的喉嚨被一刀狠狠劃開,滾燙的血液井噴一般離開體內,最後伴隨著疼痛和呼吸的急促而不斷抽搐,一點一點明確自己的死亡……
至於胯下那二兩肉,想必是在他咽氣前又是飛快一刀。
是黎音的話,也會這樣做。
這樣令人作嘔的禍害之物又怎麽能毀的悄無聲息?
自然是要當著其主人的麵徹底毀掉,再以最屈辱的方式讓他吞下這個苦果!
可這又算得了什麽呢?
哪怕是千刀萬剮,那些被害死的女孩也不會再活過來。
甚至,能否明確身份都還兩說。
“阿音。”
謝沉淵的聲音傳來,黎音又緩緩睜開了眼睛,悲憫地歎了口氣。
大部分時候,隻有女子才能共情的了女子。
當然,謝沉淵是個例外。
他永遠不會忘記身處泥淖與黑暗的滋味兒,也永遠都能第一時間理解黎音的心思,因此這會兒便慢悠悠走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是否發現些什麽了?”
阿音這個人,永遠都是嘴上硬。
看似灑脫,卻總是不由自主想要盡可能對周圍伸出援手。
“沒有。”
黎音搖搖頭有些凝重,“蛇鷲行事很幹淨,我推測了她的行動邏輯和順序,完全沒有漏洞,她的確有資格狂妄。”
否則,也不會大張旗鼓還在樓頂拉小提琴了。
而且還拉的相當好!
嗯?
腦海中似乎突然閃過什麽,黎音看向謝沉淵,“或許,我們可以試著排查一下近年來國內外比較突出的小提琴手?”
謝沉淵當即了然,“是個不錯的思路。”
無論如何,多一個方向總是好的。
而另一方麵,沈常青和杜華峰也開始叫人上來拍照存證,最後將那些白骨做成的小提琴也一一從牆中取出,帶回支隊去。
“這下子,可真是幹的比驢還多了。”
好容易將一切都吩咐完,杜華峰這個堂堂刑警支隊長累得直接就地一躺,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些女孩們的骨頭在燈下看著特別有光澤,跟玉似的,我估計還用了特別手法進行處理和保存,真要是那樣的話……唉!”
一般來講,幾十年以內的骨頭都能做DNA鑒定。
但最關鍵的是,得看能不能成功從骨頭中提取出DAN,更何況這還是處理過的骨頭。
簡直難度等級又上了一個檔次。
如果提取不成功,也就沒辦法有效率的從失蹤人口的大數據庫中將身份匹配出來,把這些可憐的女孩送回親人身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