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那一刻,秦朗以為自己死定了。
實際上是,他沒事。
隨後跟進來的秦媽媽周女士,在秦爸爸開槍那一瞬用力撞開他——子彈打偏了。它劃過秦朗的太陽穴,滲出一道血痕。
周女士的本事,秦朗是從小看到大的。連看都沒看躺在血泊裏的張姨一眼,她回手就甩了秦爸爸一個耳光。
“出軌,養小三,生孩子隨便你!”她咬牙切齒的狠聲道,“可想動我兒子,沒門!除非,你不想要這身官皮!”她回來是為了處理秦朗打老師,萬幸,讓她救了秦朗一命!
都不用再多說什麽,秦爸爸拿著槍的手就捶下了。
天知道他做上公\/安廳長這個位置用了多久的時間,天又知道如果沒有周家的關係,他這輩子有沒有可能做上這個位置。
如果不是張姨半路醒來,痛訴秦朗奸\/殺了秦妞妞,嗯,那張姨大概摔也就摔了,死也就死了。
接下來一片混亂,秦爸爸跑去看秦妞妞,周女士摸起電話就打,“爸,你快救救小朗,小朗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了。”
雞飛狗跳中,秦朗被秦爸爸扣上手銬,送進看守所。
整整一個月,沒有人來看望也沒有人來提審,他每天所做就是在那個僅三平方米大的小黑屋裏不停踱步。
他想,自己什麽時候能回去,如果這一個月時間給他一隻狗,他已經重新製製一隻標本。還想,自己這麽久沒去上學,趙喬有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他不是一個輕易低頭的人,如果她有打過電話來問過自己,那她私自剪頭發的事就隨風而去吧。
等他再見到人,是馬冬。
馬冬說,張姨沒死,不過已經流產,並且以後不會再有孩子。
馬冬說,秦妞妞沒死,隻是心理受到嚴重創傷,隻怕這輩子都難愈合。
馬冬還說,“小朗,你要出國。”
“我憑什麽出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秦朗頭一次在臉上掛了憤怒,“我還要回去上學,我還有一年就要高考!她們又沒死,我憑什麽因為她們中止學業遠走他鄉!”
“因為……”馬冬推推眼鏡,“秦朗,不被世人所容。周朗,不被秦廳長所容。還有,我是來通知你,而不是來和你商量。”
秦朗出國那天,他讓司機開車從市一中繞過。
正值中午,讀廣播的時間。秦朗算好了,這天應該是趙喬去廣播站做值日。
他以為他可以聽到趙喬朗讀現代詩,或是翻課外讀物講個幽默小段子。最不濟一直放歌,也會在開始結束時講幾句話。
可惜,廣播裏單曲循環周傑倫的《半獸人》,到了上課鈴響,音樂停掉,再沒了聲音。
“我再也不會回國了,是嗎?”秦朗問。
“大概吧,也許過個十幾二十年?”馬冬回。
“那真是遺憾……”他想給暗戀畫個句號,最終卻沒能如願。
秦朗帶著這個遺憾去了加拿大,然後又去了美國,再去了英國。
他看最好的心理醫生,讀最棒的學校,交最野的朋友,吸最飄的大麻,喝最烈的酒,睡最豔的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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