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原則。
一般情況下，顧十安也知道她的脾性，會遵循，非必要不會招惹她生氣。
可今天晚上，卻破天荒的在淩晨一點鍾，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
“嗡嗡嗡”的聲音一直響。
冉寧本不想接。
但總歸也睡不著，便還是把手機拿了出來。
“喂？”
“還沒睡？”
冉寧撫額，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接這個電話。
“我應該說過很多次，不要在半夜給我打電話，有事可以留言，第二天起來我會處理。”
“那是一般的情況。現在的情況，也非同一般。”
裏麵很快傳來顧十安的聲音。
他顯得漫不經心，眼睛還盯著平板的屏幕，眯起眼睛又打量了幾遍，最後才嘖嘖了兩聲。
“冉寧啊，出事咯！”
“什麽事？”
“你翻熱搜看看。”
總歸是經過一些風浪的人，冉寧在看到熱搜上那些汙言穢語的時候，還能盡量保持冷靜。
隻不過就算她有再好的修養，麵對成千上萬條的謾罵，心裏頭總歸是有些的不舒服的。
“這熱搜，是誰家買的？”
“我怎麽知道。國內這些娛樂公司我都還沒弄明白，你問我？還不如問問今天那位BOSS。”
是了。
這種事，找林周誠會簡單許多。
冉寧下意識就要給他打電話。
可剛按下號碼，便又還是忍住了那一份衝動。
空氣裏便多了幾分寂靜。
手機對麵的顧十安歎了一口氣，“顧十安經紀人竟是社交花。”
“娛樂圈的潛規則究竟有多厲害。”
“顧十安的資源為什麽那麽好？”
“一共三條熱搜呢，下了不少本錢。一般人，可沒這麽財大氣粗。”
是。
買一條熱搜，價格可不貴。
當然。
下一條熱搜，價格更不便宜。
顧十安往下翻了翻，實在是看不下去，“趕緊聯係一下，花點錢處理了吧。一直掛上上麵也不是事。”
現在還是半夜，看的人少。
審核加班的人也隻有那麽幾個，很多東西管不過來。
但要是到了明天一早，這熱度，怕是要多個爆字才行。
“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沒多大影響。”
“對我倒是沒多大影響，人家攻擊的是你。最多不過就說一嘴，我和其他人一樣，也不幹淨。”
顧十安滿臉無所謂的樣子。
“不過你嘛，畢竟是女孩子，又還沒結婚。要是名聲傳出去不好聽了，以後可就不好嫁人咯。”
“那又怎麽樣？”
冉寧滿不在乎。
“行行行，你是什麽都無所謂的。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吧，那位林周誠林大boss，也不在乎麽。”
冉寧眼神閃爍了下。
等了好半晌，神色一直都有些凝重。
電話那邊。
顧十安像是不經意提及。
“對了。你和林周誠認識了這麽久，看你們關係也挺好的。他有沒有跟你說要娶你啊。”
嗯？
冉寧沒料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直接僵在了原地。
而顧十安則是打著哈哈。
“沒事沒事，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也就是隨便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
“放心啊，你們的感情問題我是絕對不會過問的。我就是隨口提了一嘴，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冉寧倒是沒事人一樣，也壓根不會往心裏去。
“沒什麽事的話先掛了吧，這件事我會看著處理的。”
顧十安，“……嗯，好。”
雖然明麵上他才是雇傭冉寧的人，可相處時間久了，周圍的人都很清楚，冉寧性格比他要強勢的多。
大部分時間，拿定主意的人都是她。
“嘟嘟嘟”的聲音響起。
顧十安看著已經恢複到聊天界麵的手機，怔了好半晌都沒說話。
是啊。
他其實不知道能說什麽。
很長時間以來他都算是和冉寧相依為命，大家心照不宣的從不曾提及別的事情。
彼此之間能聊天的東西，除了公事還是公事。
可就是這樣。
如今看見冉寧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即便明知道對方身份地位都不錯，也是個好的歸宿。
顧十安心裏頭，卻總歸會有了點不舒服。
算了。
……
冉寧重新翻開了那條熱搜。
上麵的視頻其實還是挺清晰的，是她在國外出入某個知名綜藝導演房間的監控。
進去的時間和回來的時間間隔了快一個小時。
而且，換了衣服。
視頻不管拿去哪裏查，都沒有任何剪輯的痕跡。
人總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看見的，而不相信別人的辯解。
冉寧好長時間都呆在原地，忽然想到了當時的情況，一下子笑出了聲。
“這些人，到底怎麽弄到的這些視頻……也真是奇怪。”
不過還真是不好澄清哪。
畢竟視頻是真的，沒有PS和剪輯的痕跡。
而且她換了衣服，也是真的。
哪怕深更半夜的。
手機上現在也已經多出了不少消息，都是看到了熱搜過來問她情況的。
甚至公司的公關經理沒睡覺的，都主動找了過來。
“冉寧，需要我去處理麽？”
“暫時不用，我先想想。”
“現在還沒什麽人，撤下來之後也就幹淨了。要是等到明天……”
身為公關部門經理，她當然清楚這些規則。
更知道要在什麽時間做最恰當的事情。
見冉寧好長時間都沒說話。
經理便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那你打算怎麽弄？”
“唔。先弄清楚背後的人是誰，靜觀其變。”
“好的。有需要的時候隨時給我打電話。”
“謝謝。”
兩人對話都十分簡單。
冉寧放下手機，把麵膜摘掉之後，這才終於躺下好好睡了一覺。
而就在她關機的時候，手機屏幕重新亮了起來，開始傳來一陣陣有人撥進來電話的聲音。
“接電話，冉寧。”
那邊的男人著急的不行，隻以為她發現了熱搜的情況之後很不舒服，便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打過去。
可林周誠萬萬沒想到。
最後讓冉寧沒有接他電話的原因，竟然是……
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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