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忍不住慶幸,慶幸她竟然還會記得他。
在他死後,她沒能忘記他。
可一想起她沒能忘記他,是因為對他的死滿懷愧疚,而不是因為她的真心。
他就又忍不住生氣。
“你到底幫不幫我...”
祁縉一把將畫扯到他麵前,理直氣壯的說。
祁縉總是有這樣的自信,就好像篤定了容慕不會拒絕她。
而君煜軒也確實沒有拒絕。
他其實並非因為不想拒絕祁縉,隻是單純的想要將自認為畫像中柳鈺昭的臉給換掉。
於是他立刻就提起筆,然後在祁縉這幅不堪入目的畫作上塗塗改改了起來。
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畫像中的人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山水圖。
至於人物隻模糊的剩了一個背影。
等到他放下筆的時候,將祁縉差點沒氣了個半死。
她激動的拿起畫朝著他甩起來:“你對我的畫幹了什麽...”
君煜軒嘴角上揚:“不是你要我幫你修改修改...”
“我讓你修改,沒讓你重畫...”
祁縉快要被氣死過去,這畫裏哪裏還有她畫的人的半分影子,不對,確切來說,還真被變成了一道影子。
可惜是一道背影。
整張畫,已經完全沒了她畫的痕跡。
從一張人的畫像,變成了一幅山水圖。
“可我確實是在你這幅畫的基礎上才修改的,而且如果真是重畫,我也不至於畫的如此平凡...”
君煜軒從她手裏抽過畫,認真的看了一眼畫說。
這是什麽意思,將她的畫完全變了樣不說,現在還在嫌棄她給他拖了後腿。
“那要不我再給你改改..”
他作勢就要拿起筆,祁縉已經抓住他的手腕製止了他。
這山水畫已經占據了整張紙,容慕就算是要修改,除了讓畫作更加麵目全非之外,不可能再找到她畫過的一絲痕跡。
祁縉哪裏知道君煜軒是故意為之,隻是一個勁的在懊惱,結果就是她不但什麽都沒試出來,還辛苦的畫了有四天的畫作,今日就付諸東流。
“還是不必了,你不是在看書,快去看書好了...”
君煜軒一眼就看出來祁縉是在假笑,而且笑的很勉強。
好像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發飆了一樣。
看的出來,祁縉很生氣。
君煜軒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
他滿意的對著那副靜悄悄躺在桌上的畫點了點頭,然後重新躺在了藤椅上,拿起書在看。
可是這一次,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一絲笑容。
祁縉還在低著頭沉浸在畫作突然就變得陌生的悲傷裏,心裏已經將容慕罵了個狗血淋頭。
然而容慕還身姿筆挺的躺在藤椅上,動作無比優雅的翻著書。
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就是沒變過。
可是祁縉的心裏麵還在淌著血。
也許這幅在別人眼裏看起來很爛的作品,可卻是她已經堅持了四天之久的畫作,竟然就這樣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她怎麽能不心痛。
可是又不能怪別人,是她非要試探容慕,才毀了它的。
就隻能自己承受。
等調整好心態,再去看畫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另一副樣子,
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將畫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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