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簡易屋子中有很多白酒,可他從沒有喝過。他之所以備著酒,是因為有人告訴他,一個人晚上巡夜的時候,一定要喝酒。
他不解,問為什麽。對方說黑夜裏有髒東西,喝酒壯膽。羅勇軍嘿嘿笑了,他這輩子最怕的是人,鬼他不怕。後來這些酒便一直被他放在屋子裏麵,直到今天,他把所有的酒都拿了出來,全部喝了下去。
他應該是自殺,因為工作簿的最後寫著:我今天終於敢死了。
羅勇軍有兩本工作簿,一本詳詳細細的記錄著每日的工作情況,一本記錄著他每天的心路曆程。
這些事情我們是在第二個工作簿上了解到的,一個人如果沒有辦法把心事說給別人聽,就會說給自己聽。羅勇軍將自己每天想說的話通通記錄在了這一本工作簿上,有句話說的好,人們寧願去關心一個蹩腳演員的吃喝拉撒和雞毛蒜皮,而不願意去了解一個普通人不波瀾壯闊的內心世界。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件事,羅勇軍這個人,絕對不會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裏,他注定是被人遺忘的那一個。
順著羅勇軍的工作簿,我們很快在簡易小屋外的那顆槐樹下找到了椅子和木板。
看過了工作簿,說道:“這個案子的經過是這樣,張旭彤來到了這裏,被羅勇軍殺害,然後李存壯發現屍體,接著羅勇軍消除了痕跡,最後還是撐不住,畏罪自殺了?”
“目前看起來是這樣。”邵組長說道:“我是說看起來。”
“他不是凶手。”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邵組長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的確尚有很多的疑點,但我現在還無法推斷出到底羅勇軍是不是凶手,有很多疑點和動機現在還不能對得上,不過,你是如何得出了這個無比肯定的結論的呢?”
邵組長這句話問的人明顯是我,我看了看眾人,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如果說我是憑想象,你們現在指定不會相信的。不如這樣,等我們將所有的疑點和謎題都解開後,我再說下為什麽我能斷定羅勇軍不是凶手,你們看?”
瑪麗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那妄想症不靠譜,之前已經驗證過一次了,我看這次估計也沒什麽戲。”
邵組長倒是覺得很有意思,他說道:“有些意思,如果真的查出羅勇軍不是凶手的話,我答應你一個條件怎麽樣?”
“成交!”
“疑點?”小劉卻是不知道有什麽疑點:“羅勇軍將經過講述的一清二楚,如果說這還有疑點的話,我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疑點。”
邵組長說道:“疑點很多,如果你能把這些疑點一一解釋一遍,這個案子就結束了。其一,張旭彤為什麽冒著這麽大的雨到這個鬼地方來?其二,羅勇軍將屍體掛在鐵絲網上是出於什麽心態?其三,羅勇軍為什麽又趕回了通道?其四,為什麽電線斷裂處正好靠近屍體,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一連串的四個問題讓小劉啞口無言,他嘟囔了半天,最後說道:“這,我還是別說話了……”
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我對邵組長也產生了不少敬佩之情。看起來的組長果然不是白叫的,他將這件案子的最重要的疑點都說了出來。不解決這幾個疑點,這件案子斷然不算結束。
羅勇軍的上司姍姍來遲,他們甚至忘了工務段上有羅勇軍這個人。
當終於弄明白這個案子之後,一位大腹便便的撓著頭說道:“這個羅勇軍也太傻了嘛,把屍體掛在鐵絲網上幹啥嘛,直接扔到火車道上,讓火車撞成碎片不就完事了嘛。”
我和邵組長同時抬頭看著這位,他被我們看的有些發毛,趕忙解釋道:“我就是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