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從之前的撞擊中回過神來,又因為慣性猛地朝後倒去,迅速的抓住了前麵的座位努力穩住身形。
車上瞬間就亂了起來,有人因為車子的加速而嚇得大叫,也有不怕事兒的連聲叫好,刺激之下大巴車的司機一下就來勁了,直接將油門踩到底,也不顧山路邊緣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愣是把這破舊的大巴車給開出了火箭的速度。
在這瘋子一樣的司機駕駛之下,我們這一車連著反超了好幾次,但終究比不了小車駕駛起來輕鬆,最終還是被那小轎車給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超車的時候,我眼睛不經意的往那輛小車上一掃,想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敢在這險峻的山路上與人較勁,猛地發現那輛車上的人居然是個女的,而且擺弄方向盤的動作也顯得極為僵硬,背靠著靠背也不見肩膀動彈,就像是被釘在了駕駛座上一樣。
被甩開之後,司機小聲嘀咕了一句髒話,也不再玩了命似的開車。一見沒熱鬧看了,車上頓時安靜了下來,我索性閉上了眼睛。但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司機卻再一次將車給停了下來。
被車上的議論聲吵醒,似乎是前麵出了車禍,司機和不少好事兒的人都已經下車前去查看了。
我們這裏經常從山東進一些海鮮,這條路上的車子不算少,兩車之間刮擦碰撞再正常不過了。扭了個身子,我準備繼續睡覺,裴青這時卻在我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紀雲,你好歹來過省城見過世麵,咱走的真的是去山東的路?”
聽了這話,我不由笑出了聲,心中答道:“在車站那會兒你也不是沒見到,除了火車飛機,去山東就這一條路可以走,不是去山東,那咱是去哪裏?”
裴青嘀咕了一句奇怪,說:“這會兒天正亮著,咱走的是沿山又不是鑽洞子,怎麽黑洞洞的反倒還要開車燈呢?”
她這麽一說,我頓時打了個激靈,睜眼往四周瞧了一瞧,發現此刻我們所行的盤山公路上,既沒有大樹遮陰,懸崖邊上也沒有立著護欄,而四周的山峰幾乎高過蒼穹,如此一來,陽光所能照射的地方確實少之又少。
這地方怎麽看都跟我們紀家莊後山那一坨子比較像,都是陰陰暗暗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山東到我們這兒可算得上是一條比較火的商路了,怎麽這麽險峻的道路上連個防止車輛墜下山崖的護欄都沒有?
我心中疑惑,便拉了一個看著像是本地人問了問。
“有護欄又能怎樣,走這一路的不是客車就是貨車,全都是大家夥,真要出事,那護欄也擋不住。我給你說啊,這一路上幾乎每兩三個禮拜就要出一次交通事故,小點的困一段時間,爛一車的魚,大的就是車毀人亡!”
我皺眉問道:“既然這麽危險,那賣魚的為啥還非要走?”
“哎呀兄弟,聽沒聽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能掙到錢,死多少條命這幫魚販子都不會怕的!”
從這人的口中我還聽說,不僅是貨車,就連十幾年前修這條路的時候所用到的施工車,都有幾輛從懸崖邊給掉了下去,一車好幾個人,到現在都還沒被發現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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