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就算兩人關係親近,也不會現於人前。
流桐鎮並不是什麽普通的小鎮,這裏住著守軍,軍中一位三品將軍,如果他們關係真好,必定會避嫌。
所以,這位“老實”的裴禦史,跟袁刺史之間的關係實際上並不怎麽好?
正想著,李二娘被帶了回來。
張宣威一見人,立刻暴怒,指著李二娘罵道:“好你個賤人!你謀殺親夫不成,竟然還敢在這裏作妖!看我不撕了你!”
說著,便要上前來拽人。
裴禦史隻悠閑地拿那折扇一下一下地敲著掌心,笑吟吟地看著袁刺史。
袁刺史臉色一沉,怒道:“禦史在此,豈容你喧嘩!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話音剛落,便有兩命侍衛前去,一左一右把張宣威製住,拿根粗麻繩反手捆了。
張宣威驚惶不已,一邊掙紮,一邊大喊道:“大兄,這兩個小賤人,一個謀殺親夫,一個水性楊花,她們的話不可信啊!你可是我的大兄,我們是一家人呐!你可不能為了個大義滅親的名聲,就不問緣由把我捆了啊!”
裴禦史折扇敲得更悠哉了。
袁刺史臉色更黑了。
莫拾忍不住低著頭偷偷翹了翹唇角。
送人頭這種事情,她當然是喜聞樂見了……
這張宣威,著實是個人才……
就算袁刺史一開始打算偏袒包庇,他這麽一嚷嚷,也就隻能“大義滅親”了。
何況,還是遠親。
果然,袁刺史連個眼風都沒給他,大袖一甩,沉聲喝道:“跪下!”
而後衝著裴禦史一拱手:“莫小娘子說得對,為避嫌疑,還是裴刺史請吧!”
裴禦史笑吟吟地回了一禮,施施然道:“既如此,我就勉為其難了。”說著,轉眼看向莫拾,“莫小娘子,你狀告張家窩藏重犯,魚肉鄉鄰,強搶民女,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啊對,還窩藏朝廷重犯,可有證據?”
莫拾回道:“回禦史,張家橫行霸道,魚肉鄉鄰,被他們禍害的人家不計其數,大都因為害怕報複而隻好忍氣吞聲,偶有個別不堪欺淩奮起反抗的,最後無不家破人亡。”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裴禦史,眼中意思不言而喻。官老爺您明白吧?因為害怕報複,沒有人敢來作證,隻能依靠您官老爺的能耐去找證據了。
裴禦史依舊臉上帶笑,隻不過出口的話就不怎麽友好了,“所以是沒有證據了?小娘子你知道誣告是什麽後果吧?”
莫拾剛要說話,李二娘急急地接了口,“禦史大老爺明鑒,民婦就是證據!”
裴刺史看向李二娘,“哦?你又是何人?”
李二娘跪倒在地,磕磕巴巴地回道:“民婦李氏,是張大虎的婆娘。”
張宣威掙紮著喊道:“刺史大老爺,我要狀告李氏!她謀殺親夫,還跟家裏下人通*&奸!該被千刀萬剮啊!”
李二娘聽得這話,渾身發起抖來,不敢去看張宣威幾欲吃人的眼神,急急分辯道:“民婦沒有!真的沒有!”
莫拾歎了口氣。
果然多年的恐懼根深蒂固,想要克服又哪裏是一朝一夕之功?
正準備說話,人群中又是一陣喧嘩,卻是張大虎被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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