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喜慶的大紅,仿佛都在張大嘴嘲笑她。
莫拾覺得,她兩輩子的英明,都毀在許陌一個人身上了。
但是,她一向不喜歡自己悶著去揣測,無端地生出很多誤會跟是非來,所以,她直接開口了,聲音冷靜得跟這事跟她半點不相關似的,“不如大家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畢竟,你們說的好像都跟我有那麽點兒關係,我想知道一下,不過分吧?”
許陌跟方鑒同時看向莫拾,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尤其是許陌,聽到莫拾的話,他一向篤定的心突然就慌了,“阿拾,我們單獨談談?”
莫拾指著屋後麵的一處石桌,道:“不如就那裏吧?我看那裏風景好,光線也亮堂,最適合說話了,什麽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許陌一席話噎在口中,一雙眼睛深深地看著莫拾,卻隻見她神情漠然,雙目無波,便知道不管他說什麽都是無用,不如先順著她,於是終於無奈地點了頭。
方鑒見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莫拾率先往後麵走去,自顧自地坐下了,許陌跟方鑒互相冷冷地剜了一眼,一左一右地在莫拾身旁坐下了。
莫拾先是看向方鑒,頗帶著些歉然地說道:“方大郎君,按說這事跟你並沒有多大關係,把你留下來,一是有幾句話想問問你,二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說明白。”
說完,站起身來,衝著方鑒深深地福了一福,“不論如何,要先謝過方大郎君的相救之恩,日後方大郎君但凡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一定相報此恩。”
方鑒一腔邪火突然熄了下來。
他的心裏跟生吃了黃連一樣,苦得幾乎張不開嘴,卻又空落落的。這幾個月來,莫拾對他的態度跟之前多有變化,雖然不甚明顯,可是他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所以才在看到他跟許陌的喜帖之後,裹著一腔邪火,就這麽沒頭沒腦地闖了過來。
莫拾的一番話,客氣到疏離,他就明白了,他跟許陌終究是不一樣的。哪怕他偷得了幾個月的時間,也都是無用的。
思及此,方鑒終於冷靜下來,繼而對自己之前的行為深感羞愧。之前的種種,他可以說自己都是為了大義,但今天他的所作所為,卻實實在在是為著一己私#欲而違背了聖賢書的教誨了。
可是隱隱中,他覺得自己並不後悔。
哪怕這一切都違背了他多年所受的教誨,違背了他二十多年的做人原則,他依然不後悔。
於是,方鑒亦站起身來,對著莫拾深深做了一個揖,“莫小娘子言重了。”
“我之前向莫小娘子提親,確實是為著一些不能宣諸於眾的理由。但是,娶莫小娘子為妻,是我願意的,我願意用一生來照顧你,心甘情願。雖說如此,我的所作所為,給莫小娘子造成了困擾,我欠莫小娘子一聲對不起。”
聽到這裏,許陌的臉已經黑得不能看了,直欲起身揍人,但是莫拾一個輕飄飄的眼風,讓他隻能強忍著滿肚子的火氣卻不敢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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