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當日林晚在國清寺練字的時候,有從佛經上抄過,專門還拿去請教過無衍,意思是把一個物的名強加於物,那麽被定名的都可以稱為物;若是把物的名強加於非物,那麽非物雖然被冠以物之名,實際上卻不是物。可見物並非因具有物的名就合乎物的實,同樣,名也非因其加之於物而成為真名。
若是平日裏無衍和自己說這話,林晚會以為他要考察自己的記憶能力,但此刻的林晚絕不會這麽想。因為她剛剛在一處僻靜的佛堂前和佛告解了沈暮西那件事,當時她以為那佛堂空無一人,卻沒想到無衍也在。
林晚回頭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無衍,“小師傅既然在為何不現身?偷聽別人講話非光明磊落之人所做之事。”
無衍唇角輕揚,將佛珠收回手中,雙手合十,說道,“因為當時小僧也在與佛告解,耳朵聽進去的並非是小僧心裏所要做的。”
林晚害怕善於詭辯之人,隨他聽不聽,反正一個不知道何時會回來的和尚,隨他去吧。
“告辭。”這次是無論無衍說什麽林晚也不會回頭了,高手出招她等凡人接不起。
無衍這次沒有再開口,有人讓他幫的忙他已經做到了,逾距的事不可一日內做兩次。
剛走出離那樹林也就一百米的距離,陰沉了一上午的天終於爆發了,淅淅瀝瀝的雨滴開始落在林晚身上,更有不斷加大的趨勢。林晚二人趕緊跑著去找避雨的地方,雨越來越大淋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林晚和四夏二人慌慌張張的就找了一處樓閣避雨,卻被兩個跨刀的人攔住了。
二人凶神惡煞的模樣將林晚二人嚇住了。夏日的雨完全和似火的驕陽無關,林晚被淋得透心涼,發著抖和那兩人商量中,“兩位大哥,可否通融一下,讓我們主仆二人在屋簷下麵避雨?”
“趕緊走,裏麵有大人物。”有一人將刀柄抵在林晚的肩膀上,恐嚇道,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狗仗人勢的東西,林晚看看周圍確實也沒有可以避雨的建築,都怪自己走得太遠了,隻能繼續說道,“佛門清淨地什麽時候也和俗世一樣了,佛曰眾生平等,你在佛的麵前如此借人勢不說人話,小心遭報應。”
“再多說一句,別怪刀不長眼。”那人完全不接林晚的話茬,隻一心想趕她走。
林晚見那冰涼的刀鋒已初現端倪,隻能作罷,臨走前鬼叫一聲以示抗議,便轉身又邁向雨中。
“林小姐,等等。”忽然有人在身後喊道。果然天無絕人之路,林晚高興地轉過身去卻發現是陸城,笑容僵在嘴邊轉身就想跑,卻被陸城的傘搶先一步攔住了。“林小姐,陸相有請。”
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水衝了龍王廟,不是冤家不聚頭,林晚在心裏不斷抱怨著,一邊穿上了陸謹言派陸城送來的衣服。竟然是女裝,陸謹言莫非在這裏金屋藏嬌,所以閑雜人等不讓進入?林晚抱著好奇心換了衣服,連帶著四夏都有衣服換,陸城吩咐人把林晚的衣服拿去烤了,便帶著林晚去見陸謹言。
陸城沒有把林晚帶進另一間屋子裏,而是在簷廊下擺了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然後就退下了。
林晚仔細的環顧了四周也沒有發現任何人,桌上擺著糕點和茶水,莫不是鴻門宴?林晚心裏直打鼓,但四夏還被留在屋子裏,下著雨自己也不可能亂跑,隻能既來之則安之。
坐下歸坐下,林晚卻沒有動桌上的任何東西,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外麵的雨,期盼它趕緊停下,隻是地上濺起的水花卻越來越大,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林晚不由得歎了口氣。
“一個小女孩,整日裏哪裏來的這麽多唉聲歎氣?”身後熟悉的響起,林晚趕緊回過頭去看他,把自己的後背對著陸謹言總是讓林晚覺得害怕,仿佛隨時會捅自己一刀一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