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方顏文出門,分乘兩輛出租車。
所謂的出租車,就是國內的三蹦子,隻不過裝扮得很有異域風情。
看起來挺不錯的,往裏麵一坐,那個味啊……
沒辦法,這地方太熱,啥人都得先出三斤汗。
這個年頭,國內還破破爛爛呢。
緬北這個比國內小縣城還要小的地方,在破爛中,卻又透著一種異樣的繁華。
我們去的地方已經出城了,反倒是人來人往的,熱鬧中,帶著一股子金錢的味道。
街邊一溜本地人或是國內過來的,直接就把一塊塊大大小小的石頭擺在地上。
隨便看一個,張嘴就是十萬。
尼麻啊,想錢想瘋了啊。
我剛一起身,另一個人上前,張嘴就給二百塊。
然後,攤主還同意了。
這尼麻是什麽砍價啊,在國內頂多是攔腰來一刀。
在這地方,哪裏是攔腰啊,分明就是照著腳後跟在剁。
聽多少,都不如親自走一趟。
僅僅從外圍的小攤,就能看得出來,這種讓人瘋狂的石頭,倒底有多瘋狂。
越往裏麵走,就越是躁動。
隻不過這裏躁動的人,看衣著,看氣度,明顯更加有錢。
這回不是露天地了,槽鋼焊成的架子,上麵釘著彩鋼瓦。
這種大棚子裏,除了四處堆積著石頭之外,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粉塵味和淡淡的焦糊味。
滋啦……
一陣刺耳的磨擦聲響起,然後又變成了沉悶的嗚嗚聲。
不遠處的台子上,架著一塊半人大小的石頭。
一個碩大的無齒鋸轉動著,水浸著石頭,發出嗚嗚的響聲。
一個胖子就站在旁邊,不停地抹著臉上的油汗。
很快,一塊石片被切了下來。
四周看熱鬧的人發出噢的一聲,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在幸災樂禍。
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汗,“接著切,肯定能出綠,肯定能出!”
無齒鋸再一次帶著水轉動了起來,灰色的泥水流淌著,又是一塊石片切了下來。
還是一片灰沉沉,什麽都沒有。
胖子的腿一軟,單膝跪地,扯著嗓子大叫,“從中間切,從中間切,肯定有綠啊!”
夥計二話不說,照著石頭中間就是一刀。
切下一的石頭,仍然灰沉沉的一片。
胖子怒了,跳起來推開夥計,自己操著鋸,稀裏嘩啦地把剩下的石頭切成碎塊,別說綠了,連個綠毛都沒看到。
胖子直接坐到了泥水裏,發出啊啊的幹嚎聲。
無論他嚎得有多麽淒慘,圍觀的人好像都習慣了,沒有人多同情他一句。
賭石賭石,既然是賭,自然有輸有贏。
無論是何種方式,賭徒都不值得可憐。
這時,幾個瘦卻精壯的本地人走了過來,削瘦的臉上帶著一股子狠戾之氣。
他們這種狠戾,讓我不由得想到了昆恩弄。
我和宋小虎對視了一眼,顯然,他也想到了。
那個昆恩弄就是這邊的人,在C市幫著畢然賭身家那一次。
要不是水銀的小物件廢了他的招子,我和宋小虎絕對會被他活活打死的。
幾個本地人拖著胖子向外拽,很快就沒了影子。
“他會怎麽樣?”我向方顏文問道。
方顏文切了一聲,“肯定是貪心不足,跟本地的大佬借了高利貸。
人帶回去,讓家裏人打錢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