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薄衡的電話如約而至,他已經看到了樓下停著的紮眼的瑪莎拉蒂跑車。
裴黎給自己係了一條領帶,禁欲又正經的氣質。
這條領帶是當年薄翼天送給他唯一的禮物,告訴他要謹小慎微,要學會如履薄冰,否則萬劫不複。
到今天,他還是沒能逃開薄家帶給他的“萬劫不複”。
他垂了垂眸子,下了樓。
車裏的薄衡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唇角勾起一抹笑,“領帶打得這麽緊,是怕我扒開嗎?”
裴黎坐進了他的車,“今天應該是董事長壽辰吧,你知道董事長最討厭什麽,不要在這種時候,給所有人找不痛快。”
薄衡撇了下唇角,“離開這麽多年,你還是這麽恐懼他嗎?”
“難道你不害怕他?”裴黎轉頭看向了薄衡。
如果說薄衡有恐懼的人,就隻能是薄氏董事長薄翼天了,薄翼天對任何人下手都夠狠,對自己的兒子也不在話下,當年他們的事情被拆穿,裴黎永遠記得那一天,薄翼天拔出槍就打斷了他兒子的腿。
那時的薄衡才十六而已,就算已經和他父親一般高了,可還是個沒經曆過事情的少年,麵對父親的冷厲與霸道,他無從掙紮。
可是即便在那樣的環境下,薄衡還想帶著他逃跑,執著的少年,執著地帶他離開。
裴黎垂下眸子,可是他卻讓那個純情又執著的少年,失望了……
“想什麽呢?”薄衡一邊開車一邊看了他一眼,“重新回到薄家,無限感慨?”
“沒想什麽。”裴黎說。
薄衡冷笑一聲,“你就喜歡這樣,什麽時候都裝作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其實心早就慌了吧?”
薄衡看向他緊緊攥在一起的手,“你就喜歡裝,什麽時候都喜歡裝著,喜歡端著,永遠把自己放在最沉著冷靜又成熟的雲上。”
裴黎把雙手放開了,沒有說話。
車子一路開進薄家莊園,宴會場所應該在莊園的另一邊,薄家的莊園占地八十多公頃,比北京故宮都要大,一進入這裏,裴黎感覺就像是進了圍宮。
車子停在莊園南邊一棟樓前,許娜言從裏麵走了出去。
“薄衡,你回來……裴主管也在?”許娜言有些詫異,她還真沒想到薄衡會把裴黎帶過來。
裴黎:“許小姐好。”
“你好。”
許娜言走到了薄衡身邊,小聲說:“你怎麽帶他過來了,你難道不知道董事長的脾氣嗎?你這樣把他帶過來,是想讓董事長動手嗎?”
“他知道我見裴黎了,帶不帶過來都一樣。”薄衡說。
“薄衡,你這樣……”
“我這樣怎麽了?”薄衡扭頭看她,“董事長讓你接手華嵐,還不夠明顯嗎?他早就知道我找到裴黎了,還是說這個消息是你告訴他的?”
“我……”
許娜言歎了一口氣,“不是我說的,我也是才知道你找到了他。”
“哼,”薄衡冷哼一聲,“你們所有人都盯著我,難道你這會兒才知道?”
薄衡扭頭進了別墅,到門口又回頭看向了裴黎,“你過來,別亂跑。”
裴黎跟著薄衡進了別墅,經過許娜言的時候,她的臉色不太好。
“你為什麽要回來?”許娜言突然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