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抿著嘴唇,他麵對這個人,這個男人,真的是無法維持冷靜,他總能有千萬種方氏,讓他無法應對。
“媛媛她隻是……”
“她不能走。”薄衡抬眸看著裴黎,眸色漸深,“如果你非要護著她,讓她離開,也可以呀,你就看看她能不能完完整整地走出去吧。”
“薄衡!”裴黎咬著嘴唇。
薄衡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裴黎越是緊張這個女人,他越是要針對她,他絕不允許裴黎關心別人,絕不!
裴黎緊緊攥著拳頭,一直到所有人都走掉,隻剩下周媛媛沒離開。
周媛媛過去關掉了門,包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站到裴黎旁邊,英勇赴死般的眼神,“裴主管,我就在這兒,我……我不怕他!”
裴黎歎了口氣,扶住額頭,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個場麵是他作為人事部主管七年內,都頭痛不止,最難處理的場景。
薄衡冷笑了一聲,他回頭坐到沙發上,修長的雙腿跌在一起,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站在一起的人。
“男人成熟穩重,女人單純活力,看起來還挺配的。”薄衡冷言道。
裴黎兩步走到他麵前,“薄衡,你不必這樣,我知道當年之後,你就再也不相信我的話了,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話,你……你還不知道我的取向嗎?我不會對女人……”
“我怎麽知道這些年,你有沒有改變啊?”薄衡眯著眼睛,“你這個人不是最善變嗎?”
“薄衡……”
“當年被薄翼天發現的時候,你怎麽說的?”薄衡看著他,“你告訴我,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你會一直跟我站在一起,你相信我能帶你離開。”
“可我們約好逃跑的那天晚上,你就站在了薄翼天的身邊!”
薄衡突然間吼了起來,他站起身,惡狠狠地看著裴黎,“我三天三夜沒有睡覺,設計好逃出薄氏莊園的路線,我把我媽的遺物賣掉,買了偷渡去新加坡的船票,我準備好了一切,欣喜又激動地去找你,我覺得我能給你幸福了,我覺得終於有能力帶你離開了,可是你呢!”
“你向薄翼天泄露了我們逃跑的路線!你貪戀薄家的財產,你在知道薄翼天根本不在乎兒子是不是親生,他隻想要合格的繼承人,你是等他殺了我,培養你對不對!”
薄衡一拳頭砸在了玻璃桌上,桌子炸碎一地,他的手被割破沾染了血紅,可是一點兒都沒有痛覺,隻是抿著嘴唇盯著裴黎。
他的眼神滿是恨,布滿血絲。
“薄衡……”
裴黎不由得後退一步,他沒想到他那麽地恨自己,那麽洶湧的恨意,那麽滿溢的恨意,讓裴黎有些承受不起。
眼眶泛紅,嘴唇張著,卻說不出話來。
“怎麽?沒話說了嗎?”薄衡一步一步靠近他,“可惜啊,薄翼天沒能一刀紮死我,隻是打碎了我的心而已。”
薄衡傾垂了一下眸子,他胸口位置有塊紅色的傷疤,是長刀紮過後留下的,離著他的心髒不過一厘米。
長刀雖然沒有紮到他的心髒,卻紮碎了他的心。
紮破了他所有的純真,所有的陽光和愛,所有的一切……
從此他不再是人,是死過後,遺落在人間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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