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心沒想到會聽到一句仿若責備的話,她不由咬著下唇,微微白了臉。
過了半晌才忍著眼淚道:“舅舅說的是……那,那我去摘下來。”
這樣說著,她轉身往樓上走去,本來以為白戩會阻止一下,卻沒想到,他竟是一句話都沒說。
不過是一條項鏈罷了!莫非,他認為自己辱沒了這條項鏈?!
她咬著牙,眼淚忍不住地滴落在深色的羊毛地毯上,心中卻有一個聲音緩緩說著——醜小鴨,永遠是醜小鴨。
不!
不可能!
她是一個公主,是白家和陸家都捧在手心的人,永遠不會變成醜小鴨!
這樣想著,她咬著牙,像個公主一樣,高高昂起了頭顱。
見這白家人來到陸家指手畫腳,陸天則和葛月馨心中也有些不適,但到底還是有求於人,臉上時刻帶著笑。
“快,快入座吧!”
陸天則笑著說:“安然,給你舅舅倒酒。”
陸安然微微一怔,剛要站起身來,卻被白戩給按住了。
他皺著眉頭看向陸天則,沉聲道:“安然是你陸家的傭人嗎?”
這話實在是說的不留半點情麵,陸天則扯了扯嘴角,笑容比哭都難看,他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沉了臉。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實話罷了。”
白戩沉聲道:“不想聽?”
陸安然不由憋著笑,微微低了低頭顱,舅舅這毒舌簡直和瞎子大叔不相上下了。
陸天則不由僵了一張臉,過了半晌,才把心裏翻湧的怒意,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一旁坐著的葛月馨,臉上也不由扯出笑容,連聲道:“白總這話說的,我們養了安然十幾年,要是真把她當傭人,還能長這麽大?”
她滿眼含笑,衝著陸安然遞過去一個眼神,又笑道:“天則也隻是想著,安然常念叨舅舅,恰好白總來了,隻是親近親近罷了。”
這葛月馨著實是個擅言語的,不過幾句話說下來,便是白戩知道她十句話約莫得有八句是討好,心中也是舒服許多。
正這時,他感覺衣衫傳來了極輕的拉扯感,轉過頭看去,陸安然一雙小鹿似的大眼睛看著他,衝著他緩緩搖搖頭,嘴裏軟軟地喚了一聲:“舅舅,還是先吃飯吧……”
白戩麵上閃過一絲無奈,他伸手便揉了揉陸安然海藻似的長發,寵溺道:“好好好,先吃飯。”
自從妹妹死後,他原是該與那陸天則老死不相往來,但突然有一天,陸天則登了白家的門,告訴他們,他找到了那火災裏丟失的他妹妹的親生女兒。
那之後,兩個年紀相當的女孩被接進了陸家,一個手中拿著白家的信物海洋之戀,而另一個,則是以玩伴的身份進入了陸家,那女孩,便是如今的安然。
陸天則說他已然做過了基因檢測,拿著海洋之戀的安心,就是陸家的孩子。
但不知道為什麽,白戩卻是覺得,安然更像妹妹一些,性格亦是,純粹善良。
安心身子柔弱的很,但那一雙眼睛裏,卻複雜地好似一眼望不到底的古井……
“舅舅。”
隻聽得一聲輕柔的聲音響起,陸安心緩緩地走到白戩身邊,坐在了他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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