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前世諸多一切,也隨之湧上心頭。
想到前世,葉朝歌的臉色突然驟變。
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容奴婢給您號脈……”
紅塵望著突然間臉色變得極為沉重的小姐,有些擔憂道。
葉朝歌不理她,霍然起身,扔下一句:“誰也不準擾我!”便匆匆進了內室,徒留麵麵相覷滿臉疑惑的紅梅紅塵。
內室裏,隻餘葉朝歌一人。
微光下,她的麵色十分沉重。
就在方才,她想起來了,前世,大越與北燕的這場戰事沒有避免,是在她回京後的第二年初春,北燕發動了攻擊。
這一仗打了多久她不記得了,隻記得她和兄長的命運,因這場戰事,徹底改變。
……
那一年的種種,葉朝歌至今記得清清楚楚。
北燕發起戰亂,外祖帶兵出征,沒多久,纏綿病榻的母親,終是撒手人寰。
母親的死訊傳到了外祖的耳朵裏,唯一的子嗣驟然離世,這種打擊可想而知,結果,亦是不言而喻。
外祖與所率部隊中了敵軍的埋伏,失去了蹤跡,生死不知。
外祖失蹤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上京,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裴嵐母子登堂入室,嫁葉庭之為繼室,而葉宇軒則取代了兄長葉家長子的身份。
直到三個月後,外祖帶著剩餘兵將狼狽回歸,重振旗鼓,一股氣重挫北燕,將其趕回北燕國土,逼其寫下降書。
大越贏了,但外祖也在這場戰事中受了很嚴重的傷,日後都難以再上戰場殺敵。
一個注定不能再領兵作戰的鎮國大將軍,班師回朝後,麵臨著什麽顯而易見,且,外祖性子剛直,在朝中樹敵無數,獲此良機,又豈會放過?
雖然宣正帝以一句‘功過相抵’將此事不了了之,但失去了唯一子嗣的外祖,加之身負重傷,萬念俱灰之下再無鬥誌。
上交了兵權的外祖,就像是沒了牙齒的老虎,且還是隻身負重傷的年邁老虎。
那個時候,誰都能上來踩上一腳。
就此,鎮國大將軍府逐漸凋零。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葉庭之對兄長的嫌惡不喜越發的明目張膽,最終,兄長的爵位被奪,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英明盡毀,毀至偌大的上京,無一女願嫁……
那時候的她愚蠢至極,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除了哭就是哭,除了自艾自憐還是關起門來自艾自憐,完全沒有去考慮其他。
直到後來,死後她才知道,母親的死,是葉庭之故意傳給戰場上的外祖知道,就是想讓外祖慌,讓外祖亂,最好是,在戰場上永遠回不來!
而他,得逞了。
重挫了外祖,毀了兄長,娶了裴嵐,迎回長子……
這一係列的種種,如今再度想起來,終究是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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