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眼睛重新閉上。
見狀,葉朝歌和墨慈對視一眼,相繼歎了口氣。
從房裏出來時,心情皆十分的沉重,深覺壓抑至極。
“從玉姑娘。”
“太子妃請莫要為難奴婢,奴婢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在葉朝歌把話說完之前,從玉跪地,先一步表態。
葉朝歌見此,沉默稍許,“罷了,你且回去照顧王妃吧。”
“多謝太子妃。”
從玉如蒙大赦般,匆忙而去。
回到客房,葉朝歌和墨慈相對無言。
到底,不知再言其他。
時間,對她們來說,漫長而煎熬。
一夜無眠,次日,田嫻兒過來,讓葉朝歌回東宮好生休息一番。
後者拒絕了。
三人聚集,四人,如今隻剩下她們三人了。
傍晚時分,衛韞回來了。
樂瑤已然入土。
“二哥呢?”
此去皇陵,衛韞將江霖也帶去了,如今回來的,隻見他,不見江霖。
“他留下了,要過幾日才能回來。”衛韞回道。
江霖稱,他想陪陪她,她生前的時候,因為太多無奈和顧慮,自己一直踟躕不前,如今人沒了,才知,比起她,那些無奈和顧慮,皆是不值一提。
他後悔了。
葉朝歌聽完沉默了。
許久,幽幽一歎:“人啊,永遠是失去了才知可貴。”
衛韞伸手將她擁進懷裏,“他也不會想到,會如此。”
此去皇陵,江霖與他說了很多。
他說,他覺得在沒開始之前便結束,對樂瑤,對他皆好。
他說,沒了他,她還是那個驕傲且高高在上的郡主,她以後的夫君,或是青年才俊,或是世家公子,亦或是英勇兒郎,但絕對不會是他這般商戶庶子。
他還說,樂瑤年幼,尚不定性,此時的歡喜,或許是錯覺。
他又說……
因為這些,因為這種種諸多,他才選擇一次又一次的避開。
他不是不喜,隻是因為顧慮的太多。
江霖無數次想過,待他再度回到這上京之時,不是樂瑤將他放下,便是樂瑤大婚,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再度回京,竟然是送她短暫人生中的最後一程。
他說,如果這世上有重來,他定然在最開始,便與她一起,等待他們的,不論是苦,是難,是煎熬,還是兩難,他都會陪她一起度過。
更要與她一起攜手到白頭。
衛韞將江霖與他說的這些,一一說給了葉朝歌聽。
在聽完後,葉朝歌哭成了一個淚人。
她揪著衛韞的衣襟,眼淚將他的衣裳打濕。
衛韞攬著她,“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一切都將會過去的。”
她太壓抑了。
壓抑的他看著難受。
樂瑤生前,與她最是要好,這兩日,除去當日,其餘時候,她皆是冷靜鎮定的讓他看著心疼。
他知道,她在壓抑,在逼著自己。
這一哭,葉朝歌發泄了很久,一直到眼淚流幹,嗓音沙啞,方才漸漸平複下來。
“王嬸這邊我會派人看著,我帶你回東宮,你已有數日不得歇息,回去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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