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德!”蘇錦言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
一包花生糖也好幾文錢,要不是鍾氏念著蘇吉祥,自是舍不得買的。
蘇錦言看著都心酸,更加舍不得吃,沒曾想叫秦子德這小兔崽子給搶了去,哪裏不氣。
秦子德年紀不大,腿腳倒是快,拽著油紙包飛快的出了秦家大門。
蘇錦言追上來,眼眸一瞟瞧見門後的掃把,抓了就要往外頭去。
躲在正屋偷看的張氏一見她這架勢,忙打開門,罵道:“蘇吉祥,你幹什麽呢,三郎才多大,你跟個孩子計較,還要臉不要臉了。”
都說孩子要打小教好,否則長大了,就是禍害。
秦子德敢這樣光明正大的搶東西,可不是仗著有個張氏這樣不講道理的娘。
蘇錦言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看著張氏就沒得好氣:“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三郎如今也八九歲了吧,如今搶點小東西不管教,難不成等日後占山為王,就地為匪了才管?”
張氏自個就是個有小便宜就要占的人,渾然不將蘇錦言的話當回事,隻當她說著嚇唬人的,聞言嗤笑一聲:“哎喲,多大點事,你少嚇唬人。”
“不信你改明兒問問裏正就是了,隻要有人告官,三郎鐵定得吃牢飯,若是犯了更嚴重的,那是要砍頭的。”
蘇錦言也跟著嗤笑一聲,她雖不懂這個名叫大禹朝的律法是怎樣的,可絲毫不影響她睜著眼兒說瞎話,畢竟古裝劇裏頭的都差不多是這樣。
似他們這樣的小地方,一年到頭的也沒幾件官司,更沒見過砍頭這樣的大事了。
張氏自不信蘇錦言的話,還翻著眼一臉不屑:“那你倒是去告官,我倒要縣官大人會不會為了你這點花生糖真抓了我家三郎去。”
晨間張氏被蘇錦言嚇著了,那完全是因為昨天的事兒鬧得過了,她自個也做賊心虛。
這會子不怕了,那是因為沒什麽好心虛的,左右不過一包花生糖,能值幾個銅板?
“懶得跟你說。”蘇錦言隻覺跟這樣的婦人壓根說不通道理,眼珠子一瞪,就要去追秦子德。
隻她還沒出大門,鍾氏便聽見動靜出門來,嗬斥一聲:“站住。”
鍾氏幾步上前來,將蘇錦言手裏的掃帚拽下來:“多大個個人了,還跟個幾歲的孩子計較。”
又生怕蘇錦言心頭不歡喜,緩了聲兒哄道:“他既搶去就給他搶去就是了,下回娘再給你多買幾塊。”
蘇錦言覺得這根本不是幾塊花生糖的問題,若是秦子德問她要,她願意把自個這塊勻給他。
但現在是,秦子德是搶,光明正大的搶。
可鍾氏跟張氏也都差不多,都是沒讀過書又沒什麽見識的鄉下婦人,再有道理,到得她們眼裏也就是跟個小孩子計較。
蘇錦言生生的體會到什麽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鍾氏也不管她秀才不秀才了,生怕她又倔起來,忙道:“娘要回去了,你送送娘吧。”
說著又朝張氏笑笑:“親家,我家裏還有活計,就先回去了,回頭有什麽要幫忙的,隻管差人去說一聲。”
張氏挨在門邊上,都沒拿正眼瞧鍾氏,聞言不陰不陽道:“客氣了,我可不敢叨嘮。”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