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變質的味道

“買衣服的錢，還有你幫我的，我會答謝你的。” 話一出口，我看到他身體繃的筆直，心想壞事了。 果然，林驍回頭，傲慢又輕蔑地對我說：“你打算給多少錢？再多錢我也不會把聯係方式賣給你，再見。” 門砰地一聲被帶上，腳步聲快速遠去。 真走了？我聽出他的意思是再也不見。 我是真心想謝他，沒有羞辱他的意思啊。 之前他不是很厲害很有能力的嗎？這會又這麽小家子氣，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跑了。 林驍這人思維性情跳躍的叫人實在跟不上節奏，尤其我這沒出息的家庭婦女，他都不屑用正眼瞧我，所以他根本不想留聯係方式吧。 大約是被林驍嚇著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安晨宇和貝家母女都沒來找過我。 醫生例行查完病房後，昨天那個女警又來了，我向她表達了公事公辦的決定，並在文件上簽了字。 女警剛走一會，安晨宇就來了。 他站在門口質問道：“靖靖，你真的要這麽做？” 看來警察已經通知她們了，安晨宇來的真積極。 而這種積極對我來說是莫大的諷刺！ “警察不是已經通知你們了？我哪裏像在說謊？”我伸手去拿床頭的水杯。 水早就冷了，還是昨天林驍給我倒的。 安晨宇上前一把按住杯子，語氣緩了緩：“她懷孕了。” “所以呢？”比起昨天來我平靜了許多。 暴力解決不了問題，比如貝家母女打我，我喊得聲嘶力竭的求救，都不如最後拿出證據來，該罰的罰該賠的賠來得直接痛快。 安晨宇看來領會錯了我的意思，以為我的態度有所鬆動，在床邊坐下。 我厭惡地挪開，離他遠遠的。 他懇求道：“孩子是無辜的。靖靖，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你得給點時間讓我處理好這些事情。你這麽鬧，我還怎麽跟她好好說？” 我很想信他，他的眉眼我再熟悉不過，斯文秀氣好看，透著文弱書生無公害的味。 可這樣漂亮的表皮之下那顆心，讓我嗅到變質的味道。 “我被你騙，被他們在大街上追著打成這樣，你還說是我鬧？之前你不是和她們商量好，哄我撤了案子，和我離婚，跟貝璐璐結婚生孩子嗎？安排得挺好的，還要我怎麽好好說？”我一件件地揭穿他說。 這兩年，我心疼安晨宇在外麵工作辛苦有時候難免受氣，在家裏什麽都聽他的，就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他肯定想不到我會這麽不留情麵的說話。 安晨宇愣了愣，伸手想要摸我的臉，我躲開了。 他有些尷尬地縮回手：“我，我不是有意要騙你。” “我知道，你不想我傷心難過。怕我知道了要死要活的出人命，怕我去跟她理論搶男人，壞了她的名聲，傷了你們的孩子。”我要頂真起來，也可以刻薄死人。 安晨宇看來極不適應我這麽和他說話，有些瞠目結舌，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說：“靖靖，你這是何必呢？我錯了，也在考慮怎麽補償你，你就不能平心靜氣地好好說話嗎？” 補償？他這是在通知我已經打算離婚了嗎？ 戀愛的時候，他還是個帶著土味的鄉鎮青年，唯恐我會瞧不起他，成天向我描述他的前途似錦，有多真心，將來會給我怎樣的幸福。 轉眼他站穩腳跟，在一家知名企業裏做到了銷售經理，現在卻用這種恩賜一樣的說法要我和平離婚。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