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或許是那位魔君受不了這規矩?”
“他與阿離在地府也不知過了多少個六十年了,大概不是因為這個吧。再者他是魔,業火也燒不死他。”
“沒成婚也可在一處麽?”
“當然,偌大地府,夫妻寥寥,情人自然就很多啦。大家都不大敢成婚,卻又有各自的需求,自然會生出許多全憑自願沒有拘束的關係,隻不過沒有名分罷了,這個阿離倒是不反對的。”
周缺想了半天:“那看來這一對夫妻必是情深似海。”
“這才是個開頭罷了,誰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後,隻能先說句勇氣可嘉。你不知道之前我就看到…”
“遙遙。”
“嗯?”
“你成過親嗎?”
“沒有。”
周缺緊張了一下:“那全憑自願沒有拘束的情人呢?”
“也沒有。”
“從未遇到傾心之人?”
牧遙望著不遠處迎親隊伍裏的一眾高頭大馬,忽然笑的淺淡:“地府就沒有幾個敢跟我親近的。”
“你這麽好看,怎麽會沒有…”
牧遙看了他一會兒,明明昨日剛被自己拿孟婆湯騙過一回,也不知道他這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腦子是怎麽長出來的,隻好道了一句:“他們眼瞎唄。”
誰知周缺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嗯,他們眼瞎。”
滿目飄紅的隊伍浩浩蕩蕩,終於被他們給追上了,大塊的綢子在陣陣陰風裏連天飛揚,吹笛的,打鼓的,敲鑼的,吹嗩呐的,一遍又一遍,開路的鼓樂手不知疲倦,殿後的胖婦人也高興過了頭,慘白的臉上還要再敷滿一層白粉,兩腮抹的通紅,嘴巴上更似塗了人血的鮮豔。
魂體身子輕,走起路多少有些虛浮發飄,陰氣重的足底更會聚起團團黑霧,顯得陰魅,就像範無救身上的那樣,隻不過這位陰帥的黑霧即便刻意壓抑著也是繚繞滿身。
周缺滿眼滿心的看著,隻覺一切都有些虛幻,可每張臉上的笑容都無比真誠,他也沒忘記牧遙的話,敢在地府辦婚禮的,不管前路如何,至少這份勇氣和情意就比人間真實的多。
但他瞅來瞅去怎麽就沒找著一個“喜”字?按理說不管是兩個什麽玩意兒成婚,也不能光披大紅綢,不貼紅喜字吧?
他心中有些疑惑,卻沒有立時質疑牧遙,隻一味隨了她高興,往那枉死城去。其實隻要離了那三途碎屍河,他便覺空氣裏全是鳥語花香,去哪裏都沒關係,雖然事實上他連一朵花也沒見著。
“遙遙,為什麽地府沒有花?甚至連草也沒一根?甚至連樹也沒一棵?”
“地府一直都這樣。阿離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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