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歎氣:“我娘子好可憐。”
將離聳聳肩把範無救往裏頭一推,爬上床:“反正她姐姐為了她這幾年是挺倒黴,以後估計也會繼續倒黴下去,爹娘是早沒了,現在修行路也斷了,朋友也沒有,清白也算毀了吧,然後妹妹還不願意見她。”
“這個你娘子也沒跟你說麽?她放話說寧願睡在荒郊野地裏,靠打家劫舍過日子也不願意去找她姐。”
將離想了想:“不過成親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叫你去寒樓買茶。嘖嘖嘖。”
謝必安沉默了半晌,下了決心似的點了點頭:“有我在,以後不會叫她過得這麽辛苦了。”
將離眼神一暗:“滾滾滾,我要睡覺了。三十年後見。”
謝必安滾了。
將離繞過範無救扯出床被子來往自己腦袋上一蒙:“我說了那麽多他就領悟到這個…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範無救閉著眼睛,不動如山的躺在裏側:“安安談戀愛一向是這樣腦子不好使的樣子。”
將離一把掀了被子,大口呼吸幾下,忽然朝裏頭滾了兩圈砸進範無救懷裏,頭一埋,悶悶的哼了一聲。
範無救睜開眼睛,半晌後從腦後抽出隻手放在她背上:“你討厭她。”
將離依舊把頭埋在他懷裏沒動彈:“要是有個壞男人也叫範無救,還莫名其妙的就把你朋友拐走了,你不討厭?”
範無救想了想:“就算真有人也叫範無救,也不可能比我還壞了。”
“你信不信我咬你?”
“我信。”
冥王果然準許。周缺輕歎一聲,放下紙團,眼看著身旁的謝必安立刻便拿過去,不知他看後是作何感想,周缺隻探手取過第十個紙團。
屋子裏永遠有一絲鬼氣。
江梨躺在床上,偏過頭看著左邊肩上一處紅痕,不知所措。看了一會兒,她坐起身披上件衣裳,朝牆角的陰影裏輕聲說:“你聽到了嗎?他說喜歡我。像你一樣。不,比你說的好聽多了。望月。”
陰影裏是濃密的黑暗,黑暗下藏著雙無神的眼睛:“聽到了。”
“我們成親了,是夫妻了。你高不高興?”
望月直直的看著她:“高興。”
江梨輕輕笑:“你不高興。”
望月依舊直直的看著她:“我不高興。”
她下了床:“你高興。”
望月:“我高興。”
她穿上鞋子:“你不高興。”
望月:“我不高興。”
她聽到敲門聲,怔了片刻去開門:“你高興。”
望月:“我高興。”
謝必安拎著一大包的東西走進來,笑笑:“什麽事這麽高興?”
江梨呆呆地看了一會兒他的笑:“夫君?”
“嗯?”
“抱抱我。”
謝必安將她抱了滿懷,又伸手在她腦後揉了揉:“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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