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快要接不下去了。
道理的確是這麽個道理,倘若她真心是要讓他在人間疾苦這方麵努力鑽研,不僅如此,至少也是要按著錦煙那個生前的標準流程來一遍的。
她隻道:“我懶得跟你解釋。”
“解釋不來可以不解釋。反正閑來無事,等著看就是,隻是不知道天齊君所謂的苦難未來,又是從何時開始?”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還會告訴你是什麽時辰?”將離皺了皺眉,麵上掛不住的又取出壺酒來。
範無救聳了聳肩,笑的隨意:“我又沒逼你,說不出來是可以不說的。我隻是覺得,反正你是上神尊神,是偉大帝君,無聊了想作惡又沒人管得了你,再說了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何必這樣死撐著不肯承認呢?”
夠了!
“明天!就從明天開始!”將離摔了酒壺,纖腰一擰便踏上了雲端,惱怒遠去。
雲端之下,她還依舊聽到範無救跟謝必安說話的聲音。
“你信我,什麽體驗人間疾苦,絕對是別有用心。”
謝必安做了五千多年陰帥,在將離和範無救身邊做了五千多年陰帥,若要叫他評判,這兩個老東西裏頭,他是一個也不敢信:“那你說是什麽用心?”
“不知道,但絕對是我們想象不到的惡毒和下流。”
那是將離聽到的倒數第二句話。
而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來自她認為本該最容易相信她的周缺。
周缺委婉的說:“惡毒應該不至於,應該隻是下流。”
……
來吧,賭上作為帝君的尊嚴吧,就從明天開始,讓你們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生活艱難、忍饑挨餓、家門不幸、萬事不順!
將離不知道伽禾究竟是如何安排了子玉的命數,也不知道這幫陽奉陰違的狗神仙是暗地裏又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
眼下她沒有精力去管這些,想辦法撐住這台人間疾苦的大戲,掩蓋住她的那點其實根本就沒有很過分的真實目的才是正經。
至於這幫敢在她的旨意下做手腳的小東西,神生漫長,要找茬、要問罪、要處置都不急在一時。
但這個事,她要做,就要做的不動聲色,還不能親手去做。
於是乎,業火現,陰風吹,子夜時分的長街之上,驟然間是如地府一般的森冷冰寒,在那冰寒之中,幾道鬼影屁滾尿流的從各個角落裏爬了出來。
長發鬼、短發鬼、小頭鬼、大肚鬼。這百年內專門負責在越州境內勾魂的四位鬼差。
四位可以說是連他們的老大範無救和謝必安也沒有資格見一麵的最底層鬼差,此一回,卻是直接受到了地府最高首領——冥王的召喚。
是他們的飛黃騰達的好日子終於要到了麽?
不是,是他們無可奈何的悲慘鬼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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