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攥著那玉,還是她塞到他手裏的樣子,看著她有些支撐不住的半趴在桌麵,又問:“你剛才,說什麽?”
她剛才說什麽了?
忘了。
將離甩了甩頭:“總之你收下就是了,好了,快別問了,你看看你杯裏那酒,我這都幾杯下肚了,你那還滿著呢。”
崔鈺低了頭,好似忽然間回過神一般,舉杯飲盡,又倒滿,又飲盡。
如此往複,直到將離傻嗬嗬的拍著手,又傻嗬嗬的笑:“好好好,這下算你趕上我了。”
舉杯碰杯,飲酒倒酒。
將離的酒量再好,那也是有限度的,她沒有限度的,是她一顆永遠可以繼續喝下去的心。
而那一回崔鈺一直陪她。
大醉後她總笑,好似行走一生,全無煩惱。
拉了一把他的手,她說:“好玉兒,就放在這裏,明天再收拾,走,咱們出去喝啊。”
他被她拉的身形搖晃了一下,笑容無奈,站立不穩,卻依舊同她一般,撈起劍,朝月光走。
就像過去的三百多個日日夜夜,隻是今日格外醉些。
她拿著酒,他拿著劍。
她不看他時就看月亮,看著月亮,她的身上就會發出光芒,淡淡的銀色,塗抹在她的白紗衣上。一會兒在竹林裏恣意行走,一會兒拉他倚著青竹坐下。把酒遞到他手上,他唇邊,又拿著酒壺藝高人膽大的對上他的劍。
完全的灑脫,風流的色相。
玉兒喝酒…
玉兒舞劍…
玉兒你看這根竹…
玉兒你瞧這片山…
一直走,一直歡笑,一直彎彎繞繞,行走一圈,又回到山洞外的巨石堆邊。風吹的冷,但酒溫的熱,酒化進風裏,甜蜜,濃重,帶著漸欲失神的喘息,她滿麵笑意的又喚他,靠在巨石邊閉上眼,饜足的輕歎。
歎過,笑過,再睜眼,當是月色無邊。
可忽然間。
一片黑暗。
想反應,來不及。
前邊,後邊,風起,他整副身迫近,已將她完全籠罩。
左邊,右邊,風過,山石之間,狹窄的縫隙,他兩手按在她肩。
這一瞬間,這滿天滿地,滿月滿山,滿是冷風呼嘯的空氣,滿是烈酒濃香的喘息,全是他一雙黑夜瞳孔裏再也不能克製的禁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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