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揉揉有些發脹的額頭,一雙媚眼水汪汪的瞧著他笑:“多謝北陰君誇獎了,隻是恐怕不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再提升半點修為了。”
飲多了酒的人,笑裏都像摻了酒,烈性的,綿柔的,香氣濃鬱,又醉人無形。
子玉不得不伸手扶在她背後:“為什麽這樣說?”
為什麽這樣說?
將離抓住他的手,貼在眉心處,仰著頭看著他疑惑目光,又是帶著酒香的傻兮兮的笑:“因為我的修行路都已經斷了啊,那還怎麽修行?”
修行路斷了?!
子玉一瞬間狠狠皺起眉頭,貼在她眉心的手指聚起一抹靈光,鑽入她靈台,遊走片刻之後,他麵色蒼白起來:“怎麽,怎麽會這樣……”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拉開,笑了笑:“好啦,不要再往裏麵探了,待會兒燒著你,斷了就斷了唄,都斷了十多萬年了,我都習慣了。反正在這地府隻有我一個神仙,我這點修為也足夠鎮壓這幫惡鬼了,境界升的那麽高也沒什麽用。”
灼灼一身,烈火如煉。
子玉有些失神的望著她,忽然間緊緊捏著她的手,目光寒似冰霜:“是誰做的!”
將離被他捏的酒差點沒直接醒了,嘴角疼的一抽,拍了拍他緊緊鉗著她的那隻手:“別激動,別激動,我自己做的…”
這大概是他無論如何想不到,子玉眉頭又擰緊了,兩手用力按上她雙肩,不可思議道:“為什麽要對自己做這樣的事?!”
要問為什麽要對自己做這樣的事…那真是說來有點話長。
將離揉著手背有些敷衍的笑了笑,卻見他目光越發嚴肅起來,也隻好收斂笑意。
可想了又想,卻是微微支撐不住的垂著頭:“這個問題,小師叔也問過我,無救也問過我,如今你又來問我。”
“我那時候告訴小師叔,此生不再修煉,隻為祭奠。後來還未回答無救,他便說猜也猜到了,不用我再費心編什麽瞎話。”
子玉目光微微波動,鬆了緊按在她雙肩的手,而是貼在她臉頰上,叫她目光對上他:“你跟人皇說是祭奠?你要祭奠什麽?如今又打算怎麽告訴我?”
他做什麽要將眼神放的那樣悲傷…將離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都說了斷了十多萬年了,她都習慣了,他一張臉,表情擺的這樣楚楚動人,這是勾引誰心疼呢?
星眸沁了天河水,劍眉利似斬心刀,欲而有節,美不自知,吸魂奪命勾引人的最高境界。
業什麽火,將離隻覺那眉心靈台處終日滾滾燃燒不停歇的,都是邪火。
可若要說是祭奠什麽…她大概還沒有醉到這個地步。祭奠什麽東西,永遠也不能說給別人聽。
輕拂開他的手,她又掏出壺酒,一麵仰頭喝著,一麵拖著步子走在這三途河畔,搖搖晃晃,步伐輕快的像個小姑娘。
“那時說是祭奠什麽都無所謂啦,因為後來我才明白,會這麽做,其實隻是單純的不想再修行而已。”
這樣的回答,還要加上一連串的笑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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