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的借口,喜歡一個人,本就不需要理由!
可她說,欲做鬼,先為人,他連個真正的人都沒有做過,又怎麽能當鬼呢?
這…這倒是對的。
她走了。
他也不需要將靈氣一層一層的調出體外,護得她溫暖如春了。
陰間的風真冷啊。
原來這三界,竟有一個地方的風,可以寒了神明之體,且無根無源,永不停歇。
而她不在的時候,他都想了什麽?
不是欲為鬼,先為人。
是心髒鈍痛。
自堅定心意後,一萬多年,不知多少次於閉關修行中忽然睜開眼,眼前是終得相守畫麵。
那畫麵裏,她依舊如記憶中風華絕代,即使是在一個黑暗鬼蜮,也難掩光芒。
而他會堅定不移的走到她身邊,傾盡所有,給她所有。
他會牽她的手,在婚禮上。
要看她一身純白的婚服朝他走來,笑彎一雙如雲如月的眼,那時,他自展臂相迎,執手相擁。
他會吻她的唇,在禮成後。
大概是實在情不自禁,若能征得她的同意…
定能征得她的同意。
他要吻她,就放肆那一次,告訴她,他這一萬多年有多想她,就隻請她由著他放肆那一次吧…
雖說他一向覺著神仙眷侶,心意相通最為重要,而所謂一些夫妻之禮,實在不是必須,也實在…有些不堪。
但想來,他們苦等萬載,一朝團聚,便是放縱些…也無妨吧。
可現實又是怎樣畫麵?
他們第一次執手,是他將她從那一群鶯鶯燕燕之中拉出來。
他們第一次親吻,是他前一刻還在傷心質問。
他們第二次親吻,亦是他方明明白白告訴她,成婚之前,不可逾矩……
天齊仁聖大帝將離,是個混蛋。
陰風不歇,他掌心交疊,寒冰一般的溫度。
也正是這時,那個一番驚變之中,唯一看上去正直些的地府陰帥來了。
拱了拱手,沒有行禮,也沒有什麽繁複規矩和寒暄,他問他:“你冷嗎?”
好直白。
他不由點頭:“冷。”
然後那陰帥伸出手,於掌心之中凝了團陰氣,一點一點告訴他,該如何吸收這東西來抵禦陰間的寒氣。
他分了神。
一半的心思專注他的演示,一半的心思憶起那位南方鬼帝的話。
“與謝必安一道任陰帥之職的還有黑無常範無救。但與謝必安不同,範無救這位無常爺在地府已有十二萬年之久了,卻從來也不近什麽男女色。”
“想來是自地府初立便領勾魂之職,又管理西境十八層陰無極,可說是天齊君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存於陰間十二萬歲,地府初立便任要職,男女色皆不近,這位無常爺,的確該令萬鬼尊敬。
且雖說他那時修為被封印大半,隻有大乘之境,可他竟看不透他的修為高低,對於一個凡俗鬼魂來說,已是至強。
思緒回歸,範無救亦演示完畢。
而他抬手便聚攏出一團陰氣,依樣學樣的煉化吸收,凝神體悟,果然便覺稍抵那無邊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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