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眉尖一挑,望著她,眼瞳之中閃過一道難以掩飾的戰意:“就這麽走,你甘心麽?”
隻八個字。
這少年挑起她堆積在心的所有情緒。
她不甘心!從未甘心!
生便生!死便死!我輩修士,戰鬥一生,背上是所有死在身邊的戰友,還未將他們的仇恨洗清,如何能走?
更何況,如此險地絕境,那是進來容易出去難,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隻一瞬間,她變了態度,沉聲問那少年:“你打算如何做?硬闖河岸無異於送死。”
是啊,少年目光飛速掠過四周,方才被他逼退至四麵八方的魔物,就這麽短暫工夫,又再次匯聚而來,地麵上的,天空中的,前麵的,背後的,海浪一般!
若是硬闖,他被撕成碎片,隻是時間問題。
長劍在握,他又連連出手,不斷斬殺近前魔物。
一凝眉,看著艱難重塑殘肢的女君,少年厲聲道:“我給你爭取一刻鍾療傷,一刻鍾後,盡全力替我吸引他們的注意!”
將離怔住了。
這少年是個天生的戰士,也是個瘋子。
他要她這樣一個身受重傷之人,療傷一刻鍾,然後盡全力吸引所有魔物的注意?
他似乎全無考慮過她是否願意,又是否能夠支撐住,也似乎全無考慮過倘若她不能支撐,他身陷重圍,亦是死路一條!
從未謀麵,從未了解,甚至從未在戰場上並肩作戰過。他就這般拿住了她的命,又將自己的命交給她。
這是唯一的辦法,卻也是最蠢的辦法。但凡是個神智清明之人,都不會同意這樣的計劃。
好在,少年遇到的,也是個天生的戰士,一個瘋子。
她咬著牙應下,而後飛速掏出儲物戒中所有的療傷丹藥,幾十隻玉瓶砰的一聲炸裂開來,上百枚顏色各異的丹丸滴溜溜的旋轉著,散發出濃鬱的藥香。
閉上眼,她直接將那上百枚丹藥全置於掌心烈火之中,直接蒸騰成濃鬱的藥氣,用最暴烈的療傷之法,包裹住左肩和右膝……
痛!撕心裂肺!這樣斷肢重生的療傷,仿佛比受傷時還要更痛,可別無他法!
一刻時間,飛速過。
少年需要保持最強戰力,衝破防線入河一探,盡量不受傷的情況下,他給了她最多的療傷時間。
而後,義無反顧,朝那墨色河流之中衝去。
一刻鍾,先前已是強弩之末的將離,燃燒著生命本源,重塑了手臂,修複了粉碎的腿骨,雖說全身傷痕,恢複不足十之一二,可至少她能站起來了。
能站起來了,那便殺戮,那便戰鬥!
她不知道那個少年是誰,但他既然肯把他的性命交托在她手上,她便是拚著將體內業火之源都引爆,也要對得起這份信任!
身體的每一處都可以是殺人武器,她再一次浴血奮戰。
且這一回,紅焰滔天,爆發出萬丈的光芒,那光芒,戾氣驚人,宛如刺破天穹一般,瞬息間便引過數萬隻魔物前來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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