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淵滿臉無語。
“西陵神君的事跡你雖不知,但戰神白禾的事跡為師不是同你說過些麽,他也是我們那個年代的神仙啊,還不是戰後沒多久就成親了,前些年孩子也生了,還是對雙生子。”
“這樣啊。”寒笙呆呆的點了點頭,又眨了一下眼睛,“那師尊可知,那個雲霄去的是哪一界?”
顏淵搖了搖頭:“他是雲逸的兒子,又不是我的兒子,我關心他做什麽。”
“再說了,就以雲逸對待他那幫小東西的嚴厲程度,是不會出麵幹預任何事的,雲霄會去哪一界,很難查到。”
顏淵伸手揉了揉她濕漉漉的小腦袋,笑道:“你怎麽忽然對他們家的事感興趣了?”
寒笙沒說話,她不感興趣,那不是感興趣。
她歪頭靠在師尊的掌心,委屈的蹭了蹭,半晌後:“有些事情或許不如師尊所想,那位西陵神君或許並沒有對他的兒子們有多嚴厲。”
這回輪到顏淵發怔了:“你說什麽?”
寒笙搖了搖頭,眼角再次滑落一滴淚,落在師尊的手指上,她吸了吸鼻子,將自己整個浸入水中。
水麵冒上來一小串泡泡,她道:“師尊,我頭疼,您能陪我再待一會兒嗎?”
頭疼?好好的怎麽又頭疼了?
顏淵伸手在水中探了探,兩指貼在她眉心靈台,一縷神識遊走她全身經脈,仔細探查。
沒問題啊,怎麽會頭疼?
顏淵皺了皺眉。
暗色的水光裏,寒笙又哭了,她躲在水底,仰著頭,看到師尊伸過來的那隻手,小心的貼在她額上,她就哭了。
然後她才發現,原來她在水裏也是能哭的。
她抱住師尊的那隻手,將眼睛埋在他的手心,不知又是為了哪一樁,總之,她再次失聲痛哭起來。
顏淵有點絕望。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對麵那個魔頭你打不過,而是你不知道你又做了什麽,會把一個小女孩給弄哭。
那個晚上,寒笙知道,她絕不止在那桶水裏泡了三個時辰,但具體待了多久,她也不知道。
她太累了,後來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當顏淵發現這一點時,哭笑不得,連忙將她撈出來,弄幹了衣裳頭發,塞進被窩裏。
坐在床沿上,顏淵看著她那個蜷在被子裏的有些扭曲的睡姿,微微皺了眉。
他又伸手將她的手腳鋪平,然後睡夢中的姑娘又抱著被子哭起來,小聲的嗚咽著,掙紮著,拳打腳踢。
顏淵呼吸一滯,好好好,你隨便扭吧。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叫輪回閣安排了一個平淡無憂的命數,怎麽歸天之後能難過成這個樣子。
她的出身他簡單看過。
不苦界在輪回閣的記載上,是個小修真界。
而知苦是個孤女,自小父母雙亡,會在那個世界最大最虔誠的修行地,清清淨淨的度過一生。
所以一個天生的,無父無母的,剛剛成年的小神仙,她能因為什麽事難過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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