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殿,永懷堂。
子玉停在這個地方,看了一會兒。
他在看那塊匾額和匾額上的“永懷”二字。
將離賠笑一聲貼上來:“好玉兒,我錯了嘛,不生氣了好不好……”
“這個字是誰寫的?”
“啊?無救吧,應該是他寫的吧…對,就是他寫的。怎麽了嗎?”
子玉沒有說話。
將離琢磨了一下:“記得沒錯的話,這是他在七八萬年前寫的,有一天忽然就把原先的牌子換了,也不知道發什麽瘋。”
子玉挑了挑眉:“原先的牌子寫的是什麽?”
“呃…忘了。”
關於為什麽範無救會在每日吃飯的地方寫下“永懷”二字,將離不可避免的想象,他一定是想要提醒自己,記住一段刻骨銘心的恨,或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
而經過十多萬年的相處,最初她對於範無救是因為心有所愛,才留下這樣的名字的幻想,已經基本全數轉移到了他一定是因為心有所恨才如此作為。
並且這個恨,一定比十一萬年前害他跌落業川的那件事、那個人來的更為深刻,深刻到但凡來吃飯都要看一遍才行。
然,子玉搖了搖頭。
“永懷並非永懷,這不像是懷念,倒像是忘記。”
將離歪了一下頭:“忘記什麽?你怎麽知道?他跟你說的?”
子玉再次搖了頭,這一回卻什麽都沒說了。
因為範無救雙目灼灼的從裏頭走了出來,熱情至極的將他拉了進去,安置在他身邊的位子坐好,整個過程,完美的將子玉身側的將離當成了一團空氣。
空氣將離想燒死他。
賊心不死,他就是來跟她搶人的!
將離提著裙子追了上去,可來到桌邊,她有些震驚。
這還是那個沒有尊卑大小、沒有規則秩序、沒有禮義廉恥的無常殿嗎?
滿桌的美味佳肴邊,謝必安端端正正的坐著,周缺端端正正的坐著,就連牧遙都端端正正的坐著,並且全都麵帶微笑,表情恭順,目不斜視。
將離看的有點害怕:“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範無救沒有搭理她,隻微笑著同“久別重逢”的子玉敘舊,不知道還以為這對摯友分別了一整個紀元。
將離驚恐的擠開坐在子玉邊上的周缺,目光掃了一圈:“你們這是怎麽了?”
牧遙麵帶微笑,表情恭順,目不斜視:“無常爺說要是我表現不好,就把我精心研製的湯都倒到業川裏頭去。”
將離:“……”
周缺麵帶微笑,表情恭順,目不斜視:“無常爺說要是我表現不好,就把我倒到業川裏頭去殉遙遙的湯。”
將離:“……”
摸過酒杯,仰頭灌下,將離冷靜了一下,看著同樣做派的謝必安:“那你呢?他威脅你要是表現不好,就把《陰美人錄》扔到業川裏頭去?”
其實不是。
謝必安是真心實意的歡迎北陰君入地府,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表現好一點,彌補一下初次見麵時的尷尬。
但他沒有想到將離會說出這樣的話。
謝必安轉頭看著她,雙手捏緊成拳,微微顫抖著,很快在眼裏蓄起一包淚,起身就衝了出去。
剛把胳膊搭上子玉肩頭的範無救,自他們歸來,終於第一次把目光放到將離身上:“你非要提那東西不可是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