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界,禪羅山,孤雲隱。
此界是春色。
禪羅山的綠枝揚起微風,攜來一卷花粉的甜香,馥鬱撩人。
而孤雲隱的雨,終日不歇,下了也有一千年那麽久了。
在禪羅山的外沿,一輛滿載的馬車正吱吱呀呀的踏春而來,車身並不十分精美,車廂卻寬大,由兩匹看上去十分威武的黑鬃駿馬拉著。
駕車的是一男一女,兩位神仙,而被他們服務的卻是四個鬼魂,撩開鴉青色的車簾,他們三男一女,正賞著禪羅山的風光。
這其中,黑衣的鬼魂說:“到了這裏,我終於想起來清清長的什麽樣了。”
他身邊的白衣鬼魂便問:“是什麽樣?”
黑衣鬼魂撇了撇嘴:“我隻是說我想起來了,又不代表我知道該怎麽描述。”
白衣鬼魂微微翻動了一下眼珠,不再說話。
另一側的紅衣女鬼卻麵含興色:“這有什麽不知道的,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好看還是不好看?跟周缺比怎麽樣?跟必安哥比怎麽樣?”
“比缺缺高三分。和安安差不多高。三個一樣瘦。比缺缺好看。沒安安好看。”黑衣鬼魂斷斷續續道,“所以你現在大概知道他長什麽樣了嗎?”
紅衣女鬼:“完全不知道。”
“那就好。”
“……”
這春色無邊。
繞過一彎潺潺的野溪,略微帶著些紅棕色的土壤中,便開始大片大片的生出姹紫嫣紅的小花來,每一朵都嬌小柔弱,遠遠望去,卻宛若一條盤旋登天的花路。
這樣的花路之上,將離連飲了三口烈酒才勉強把氣喘勻。
她身後的子玉微微疑惑,手掌從她肩側繞過來,傾身來看她的臉:“怎麽了這是?”
他溫暖幹燥的掌心貼在她肩頭,帶紅那片雪膚。
他口中又甜又熱的氣息,纏繞在她耳際,於是自耳尖向下,雲霞之色花朵盛放一般璀璨至荼蘼,使她整片肩頸都如粉霧蒸騰。
將離嗆了酒。
她大聲的劇烈的咳嗽著,隨著胸腔的震痛,眼角滲出幾滴委屈的水珠。
他還好意思問怎麽了……
淺棠的衣袖上染了兩滴醇烈的酒香,將離一回過身便凶相畢露、張牙舞爪。
一手按住子玉的肩,將他推在緊閉的車廂門上,一手抵在他胸前,傾身過去。
在與他的唇僅剩一指的距離時,她停下來,麵上依舊粉霧蒸騰,目光卻不再回避躲閃,而是放肆。
放肆又大膽的描過他麵上每一處細節。
薄胎玉瓷般的膚色,似水蓮一瓣的眼,挺直如嶽的鼻梁,沾了山花一般甜蜜的唇色……
在人間,被全封了修為的神仙也是美的,將離這麽認為,並且著迷著。
可當他回歸神明的本真,即便整片廣袤的沙漠隻得一滴甘泉靈露的滋潤,那一瞬的氣度風華,也真叫百花失了顏色。
牽過手,擁抱過,親吻過,甚至相依而眠,可恍惚間她望著那個玉石修成的美人,眨眼間將一縷山風都裝點的風情萬種。
將離惡狠狠的磨著牙:“我想扒了你這身礙事的衣裳,看看你這一身的甜味都是從哪裏生出來的,找到之後再把你連皮帶骨的吞入腹中,看你再勾引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