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回,南山發現,春時的歌唱的十分認真,認真到險些忘了維持幻術。
一曲終了,女客陶醉不已,沒有立即離去,也沒有引來春時的驅逐。
這個從來冷麵,除了表演和罵人,幾乎從不搭理人的南山樓大姑娘,看著那位女客,十分斷續的問了一句:“我聽說…東虞…是個很自由的地方…”
女客笑著點頭。
“虞國的確是個很自由的地方,在我們那裏,女人和男人一樣可以做官經商,雖說沒有你們百越來的富裕強大,但虞國人自由自在,當真逍遙……”
女客的回答顯然超出了春時的意料:“我在百越也見過幾位經商的娘子,但女人也可以做官嗎?”
女客哈哈大笑:“為什麽不可以?春時姑娘不會不知,當初我們虞國建國時的始皇帝便是一位氣魄非凡的女君吧?”
春時愣愣的搖了搖頭:“我隻知道虞國的始祖皇帝是當初大金國的一位宗室子弟。”
女客抿了口茶,悠悠笑著,麵帶不屑,又無比驕傲。
“是啊,在那個朽爛到了骨子裏的大金國,隻是一個處處受壓製,稍微冒點頭便要被打壓教訓絲的宗室女,國破之後,再無桎梏,卻能一飛衝天,自立一國。”
“所以說,有時候真得亂了天下才知道,能做千古一帝的未必都是男人,能做紅顏禍水的也未必都是女人。”
“春時姑娘有所不知,在我們虞國啊,曆代君主中十之七八都是女君,千百年來為你們百越所不齒,但千百年來也治理的挺好。”
春時緊緊抿著唇,手指不自覺的按在胸口上。
女客瞧了她一眼,似乎是見她到底是個百越人,語氣微微舒緩些,解釋道:“至於春時姑娘方才問的,嗬嗬,我們虞國的朝堂上不僅女君多過男帝,女子為官的可也比男子多的多了。”
“男人多半愚蠢,不及女子聰慧,若非女子有生養之困,且天生力氣弱些,隻怕軍中也沒有男人什麽事了,唔,不過說起這個事來,我倒很佩服你們百越的那位三公主。”
春時皺眉,略有不解:“那位公主曾來過南山樓一次,我遠遠的見了一麵,很凶。”
女客輕歎一聲:“即便我是個虞國人,也得說一句,那可真是個人物啊,一個纖纖女子,又不生的多麽魁梧,小小一副身板竟能將武藝練到這般地步。”
“她在邊關的那幾年,你都不曉得我們虞國百姓將幾位無能的軍中將領罵成了什麽樣子。”
似乎是漸漸習慣了女客的口無遮攔,春時也沒有驚奇,原來在虞國,不論多麽普通的百姓,都是可以隨意討論朝廷官員和將領的。
她隻是有一點不能理解:“那位三公主據說當初在北邊曹城時殺了不少你們虞國人,該是你們的敵人才是,為何你不恨她,還要誇她?”
女客擺了擺手,眯著眼,笑的隨意:“敵人是敵人,敵人也不總是敵人。”
“你們百越和我們虞國這麽多年你來我往的,百姓們大都習慣了,兩國皇帝關係處的好些,那便和平個幾年,兩國皇帝處的不好些,那便打個幾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