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密信是秦陽交到南山手上的,南山與春時和招招一同觀看的。
看罷之後,春時冷笑一聲:“救我們?救我們回地獄麽?院長可真是好心啊。”
招招拍了拍她的肩:“看這情形書院在東虞根本沒有幾個人,要在一國京城打下根基、發展實力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況且咱們是代表百越去東虞和親的,有封號,有位份,書院動不了我們的,你放心吧。”
春時點了點頭。
招招抿了一下唇,繼而又道:“聽聞東虞那位新登基的小皇帝,愛憎極其分明,對心愛之人千嬌萬寵,對不喜之人則冷若冰霜。”
“且風流多情,也沒個長性,今日還看重的寵姬,明日可能就成了厭惡的棄婦,我如今倒更擔心這個些…”
春時看了她一眼:“是擔心她看重你,還是擔心她不看重你?”
招招愣了片刻,輕歎一聲:“或許,都擔心吧,你呢,你不擔心嗎?”
春時很快搖了搖頭:“如果她看重我,對我好,那我就陪著她,如果她不看重我,對我不好,那我就離開她。東虞是個自由的國家,不是嗎?”
招招不大認同:“即便是個自由的國家,可代表一國和親的人,真的能離開嗎?”
“那我就殺了她。”
“這個倒可以。”
南山搖了搖頭,不知該跟這兩個女人說什麽,一言未發的抱著灰風離去。
一個月的時間過的那麽慢,一個月的時間也過的那麽快。
在確定啟程日期的那個夜晚,南山看著尚未幹涸的筆墨,思量許久,最終還是寫下這樣一封信。
在信裏,他寫著,在他離開之前,無論什麽時候,隻要司卓來,他都會彈那首曲子給她聽。
他也希望,無論什麽時候,是三更半夜也好,是黎明未醒也好,他都不在乎,隻要司卓能來見他一麵,讓他有機會可以將這首曲子彈給她聽。
可司卓始終沒有來。
三更半夜沒有來,黎明未醒沒有來,直到他啟程前日也沒有來。
到了要離開百越的那一天,在朝廷和禮法的安排下,不論南山、春時還是招招皆需盛裝出行,春時和招招也的確如此。
可南山固執的不肯接受一件插在他發絲上的金玉珠翠,衣上亦是如此,這麽多年了,他隻穿純色,也無需任何配飾雕琢。
梳妝的侍女無可奈何。
雖然她們也都打心眼裏的覺著,如此絕豔的美人,何須金玉襯托?這滿桌的珠寶,又有哪一件能襯得上他的容色?
拒絕了侍女們的好意後,一如從前離開書院時,南山將房間內打掃的幹幹淨淨,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樣,書畫擺放整齊,窗戶開著,微風吹著。
清光是一早認定南山會帶上他的,就像從前一樣,隻帶他和那盆南山養了十幾年的合歡花。
所以他隻安安靜靜的趴在床上等,想著路上不免又要再做一回那盆合歡花的減震軟墊,翻了個身,愁眉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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