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琴的品質,南山其實是沒什麽要求的。
故而雖然白雲骨很是嫌棄那把琴的普通,總覺得它配不上南山琴聖的名頭,南山也還是沒有挑剔的直接買下它。
……
邊塞之地,人煙稀少,出了城便是大片的山水荒原。
白雲骨一身的貴胄裝束,卻似乎極厭那人聲鼎沸的繁華城鎮,買完了琴便又策馬帶南山去往群山掩映之處。
和暖的日光下,白雲骨拴好馬,與南山漫步在這廣闊的山水間:“來時路上也算逍遙,沿途著意尋了不少好風光,眼下正是派上用場了。”
南山輕輕的吸一口氣,點頭:“我很喜歡這裏。有陽光,有雲彩,有山水,還有許多許多花草樹木,它們都好美。”
是啊,藍天白雲,芳草萋萋,比起那些為名為利費盡心機的繁華人間,還是這樣的地方更能讓人心情平靜啊。
隻是不論是太陽還是鮮花,又怎麽能跟眼前這個人比呢?
他著一身素衫,周身除了腰間一個香囊,未有半點雕飾。
可將他放入裝飾豪華的馬車,白雲骨不覺得過於素雅,將他放入吵鬧不休的長街,白雲骨不覺得過於出塵,將他放入這清淨無人的山間,白雲骨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這個人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化為與周遭環境相融一體的東西,獨領風華,卻從不叫人覺得突兀違和。
滾燙的血液,滾燙的呼吸,似乎片刻不由忍耐,白雲骨推了他一把,將他壓在了那把琴上。
交纏間,不知是誰的指尖撩動了琴弦,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可在這群山碧水之間,白雲骨卻咬著南山的耳尖,看著他滿麵的紅霞,慢笑著:“先生琴聖之名,果然不虛啊……”
後來將這人從身上推開後,南山彈了一首舊曲。
曲中有花香,甜暖芬芳,沁人心脾,大片大片的,毫不羞赧,肆意綻放。
躺在草地上的白雲骨,甚至幾度以為自己陷入了什麽花海中的幻境,一曲終了,沉醉的五體投地。
南山支著下巴看著白雲骨,麵上難得顯出一點不服的表情,似乎在說,這才是他琴聖的實力,方才那是什麽胡鬧……
可當白雲骨問道這曲子叫什麽名字,南山坦然說出《合歡》二字時,白雲骨哈哈大笑:“還真是應景啊。”
言罷一把拉住這位琴聖的手,將他拽到身邊來,一同躺在這草地上曬太陽。
南山真是不明白她在笑什麽。
他隻是看到這裏百花盛放,便彈了那首為合歡花做的曲子罷了,應景是應景的,但有什麽好笑的呢?
再之後,為這個瀟灑的恨不得就此長在泥土裏,回歸天地間的姑娘,南山彈過許多曲子,彈過《灰》,彈過《風》,彈過《灰風》,當然,也彈過《蓬萊》。
而在那些他過往作過的舊曲中,除了《合歡》,白雲骨最愛《蓬萊》。
那是在下一個地方停留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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