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孤獨

夏言望向江欣，江欣用手指夾著撲克輕輕晃著，隨後站起身，張開雙臂，朝著夏言伸去，夏言三步並兩步，輕輕環抱著她，目光望去，滿是溫柔與眷戀。江欣輕輕抬起頭，迎著目光接了上去，嘈雜的音樂聲，迅速從二人兩邊消散，此刻的吵鬧與內心的安靜並不衝突。 “今晚就表白！”夏言如是想。、 “他一定是屬於我的”江欣腦海裏的想法更加牢固起來。 一旁的眾人投之意味深長的笑容，顧渺也是，不過昏暗的燈光遮掩了臉上的僵硬，胸口像是被放置了巨石一般，呼吸之間愈發沉悶，甚至快要感受不到氣息的出入，疼痛拉扯著心髒最深處，“如果剛剛給夏言如是的說自己喜歡他，他是不是就不會完成這項任務”“如果我不跟他說江欣喜歡他，他是不是就不會投入的這麽肆意” 瞬間，一萬個想法在顧渺腦海裏湧現，後悔也好，痛苦也罷，揪心的疼痛感壓住了顧渺全身，當兩人緩慢鬆開彼此的時候，顧渺的心好像已經千瘡百孔，臉上的笑意，是她最後的偽裝。 “晚上幹點什麽呢？”收拾完東西，夏言望向大家。 “抱歉，不能陪你們了，我，我那個，我晚上還得回家做飯，晚上你們玩吧，抱歉。”顧渺一邊語無倫次的說著，一邊揮動著手機，然後向門口退去，臉上的笑容在轉身出門的那一刻，瞬間消失，離開的時候慌不擇路，像是打了敗仗的逃兵。 出了商城，顧渺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你好小姐，請問要去哪裏？” 顧渺沒有搭話，像是未開機的機器人，隻是靜靜的坐在後排。 “你好，小姐，請問......” “去政府門前的公園。” 不久，車中自然而然的重歸沉默，顧渺俯身，趴在車窗上，車外的流光溢彩，像一把利劍刺向車內黑暗處的自己，疼痛自心髒處開始蔓延，漸漸遍布全身，恍惚之間回憶漸漸湧入腦海，漫天大雪的夜晚，兩顆心髒如此接近，兩人的距離也如此接近，灼熱的體溫仿佛仍然清晰可查。 “小姐，到了，小姐......”司機的提示聲音越來越大，逐漸打斷了顧渺的思緒，當顧渺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佇立在林地之前，她並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麽下的車，但是對於她來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夜晚氣溫降的陡然，冰冷的小雪花一片片的砸在顧渺的臉上，一動不動的站立，任憑風雪欺壓，唯有呼吸間的暖氣，證明這具“雕塑”還有些許生命力。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渺縮了縮身上的衣物，意識似有似無，呆呆的搓了搓布滿霜雪的手，一口暖氣呼出，怔怔的望向天空，堪堪露出一個實在難以稱之為笑的笑容，喃喃道：“或許他們在那邊現在不錯吧，或許他倆之後會很幸福吧，或許......”說著說著，顧渺不自覺地蹲在地上，小聲抽泣起來。許久，飄零的小雪花，漸漸演變成漫天大雪，逐漸覆蓋住身旁的草坪，顧渺就像那天在校外初遇夏言那天一樣，隨處找個長椅就坐了下來，越想內心清淨，腦海裏江欣和夏言的身影越是揮之不去，多次清空腦海失敗後，坐在長椅上的人兒自嘲的笑了出來，“這麽想想，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我怎麽樣看，好像都是多餘的那個，果然退出才可以換出一絲體麵。”遠方燈火迷離，冬日的江霞，車流亦是不少，交錯的燈光，於飄雪上映射，看的顧渺有些恍惚，她好像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迎麵向她走來，亦如那晚的雨夜，顧渺趕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落雪，擦拭掉臉上的淚痕，可正當擦完眼角淚痕，再睜眼一看之時，才發現，哪裏有什麽人影，隻不過是自己臆想罷了。 “是啊，佳人在旁，他怎麽可能會來啊。”顧渺長歎道，一半戲謔，一半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