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遊曆人間

“嗯。”葉笑輕應一聲，也算是鬆了口氣。 君陌塵靜靜坐在葉笑身邊，葉笑因為看不見，聽覺更為靈敏，她聽著君陌塵呼吸，不禁開口，“主君，你在想什麽？” 君陌塵愣了一下，“我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葉笑，你還記得嗎？我們一起在師父跟前，學習武功……” 葉笑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有些不自然地開口，“主君忘了嗎？葉笑早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不記得也好。”君陌塵若有所思，”如今天下大赦，四海歸心，我看你在這宮中也悶得久了，不如隨我出去看看。” “出去？”葉笑詫異。 曾經她最大的願望就是陪在君陌塵身邊，後來，被他傷了心，就想著離開這裏，天大地大，隨便找個地方了此一生。 她找的地方，安靜就好，最好環境優美，閑時，她就騎騎馬，打打獵。 可惜，如今一切已成奢望。 君陌塵目光落在葉笑身上，靜靜等待她的回答，良久，他才聽到一聲好字，心裏像有什麽東西，突然落了地。 僅僅兩日，君陌塵便帶著葉笑，啟程南行。 他才剛回宮不久，國都也百廢待興，可是一切都阻止不了他想陪葉笑的心。 在葉笑生命的最後時刻，陪伴她。 馬車一路南行，走了一天。 路上，君陌塵同葉笑同乘一輛馬車，他一直細心地觀察葉笑，耐心地遞上零食水果。 葉笑大多時候都很沉默，她什麽都不吃，隻是靜靜坐著。 天黑，車子才在一處驛站停下，老板娘看這麽多人從外麵進來，極盡熱情，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君陌塵和葉笑了。 “公子，這是你什麽人？” 看君陌塵對葉笑的樣子，老板娘猜測兩人夫妻，可看兩人的長相又覺得不太般配，君陌塵舉手投足，一身貴氣，葉笑長得不算貌美，又瞎了眼，身上穿著素淨的衣服，遲疑半響，老板娘還是問了出來。 葉笑明顯感覺到，君陌塵身體頓了一下，然後，她聽見他的聲音，“我的妻。” 察覺到微妙氣氛，老板娘立刻開口，“客官樓上請，和我看看房間。” 安頓好後，外麵安靜下來。 “累壞了吧？”燭火盈盈，君陌塵看著葉笑開口。 “嗯。”葉笑輕應一聲，“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君陌塵沒說什麽，點點頭，從裏麵出來。 房門關上的瞬間，葉笑喉口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從嘴裏湧出來。 葉笑並沒在意，小心收拾好，然後躺在床上。 還記得出來前，老大夫語重心長地囑咐，“葉將軍，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就算待在這裏，好好將養，也沒有多少日子。” “要是出門，一路舟車勞頓，更會加重體內毒素催發。” 葉笑聞言，隻是輕應一聲，“我知道了。” 生死之事，葉笑早已看透，如今，她隻想好好出來玩玩，死不死，又有什麽關係呢？ 次日一早，君陌塵從房間出來，就覺得葉笑臉色不太好看，他拉著葉笑手，關切開口，“你沒事吧？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下？” 葉笑搖頭，淡淡道，“大概是昨天趕路晚了，今天休息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