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備極哀榮

葉笑屍首運回來的時候，君陌塵立刻扔在滿朝文武大臣前去查看，他雙手輕輕撫摸紅木深棺材。 身旁眾人立於左右，無一人開口。 葉笑喪事十分隆重，按帝後規格發喪，陵墓寬敞肅穆，君陌塵將自己關在裏麵，整整一天。 次日，君陌塵從墓地出來的時候，麵色如常，沒有人知道，君陌塵在裏麵究竟做了什麽。 “去世了？”寢宮裏，吃著清湯寡水的妖嬈目光落在小丫頭身上。 “是啊，”小丫頭如同竹筒倒豆腐一樣看著妖嬈開口，“今早發喪，大家都在議論。” “嗯。”妖嬈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姑娘。”小丫頭有些不理解地開口，“這可是您翻身的絕好機會，您就沒想過……” “沒有。” 妖嬈麵無表情開口，一句話將小丫頭堵了回來。 小丫頭沒再說，妖嬈卻忽然笑了。 備極哀榮。 人都死了，身後事又有什麽用？ 隻是這話她自然不會同別人說。 葉笑的死，對君陌塵來說似乎是一個分水嶺。 從前，他心中還有一個奢求，現在倒是六根清淨，整日除了治國再無其他，幾乎將自己過成了一個苦行僧。 在遇到妖嬈，十分意外，君陌塵在花園散心，正遇到妖嬈光著腳走路。 此刻，天氣不暖了，君陌塵愣了一下，還是禮貌告訴妖嬈，要穿鞋。 妖嬈笑了，“主君還記得我呀。” 君陌塵被噎了一下，不說話。 妖嬈又道，“聽說，您的葉將軍死了。” 君陌塵一愣，覺得麵前這女人真是魔性，總能變著法讓自己不爽。 話不投機，君陌塵準備離開，卻被妖嬈攔在麵前。 “主君，聽聞您一直在為葉將軍的事愧疚，其實，照妖嬈的想法，葉將軍未必怪您。” “為什麽？” “葉將軍的能力您是知道的，若她真因愛生恨，可做的事有很多，可她卻偏偏選擇躲起來，您覺得，是為什麽？” “妖嬈愚見，她更多的是不想見您，不知道該怎樣和您相處吧？” 君陌塵沒說話，可妖嬈知道，自己說得，他聽進去了。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妖嬈正要離開，卻被君陌塵拉住手，“那你又是因為什麽？頂著別人名字，留在我身邊。” 妖嬈停頓了一下，忽然笑了。 “天大地大，妖嬈可以待在任何地方，那為什麽不能是您身邊呢？” 君陌塵沒說話，妖嬈又道，“不管出於什麽理由，您身邊，其實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天開始，君陌塵和妖嬈，倒是偶爾能說上幾句話了。 事實上，說得也不是很多，都是隨性而至。 妖嬈的性子，和君陌塵之前遇到人的都不一樣，可卻讓君陌塵越來越喜歡，不自覺地著迷。 妖嬈將一切看在眼裏，也不點破。 轉眼，一年有餘。 君陌塵去找妖嬈的時候，忽然發現和妖嬈和以往不太一樣，似乎在費力隱藏什麽。 “在做什麽？”君陌塵麵色嚴肅。 妖嬈見是君陌塵，先是一愣，隨即看著君陌塵開口，“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