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看著,思緒萬千糾結如麻,腦中恍然浮現出女子的倩影,她穿著尋常的粗布衣裳,坐在陋巷矮房的窗前,手裏拈著針為他縫補衣裳。
那是他剛剛中了探花之後的事。
後來宮中傳說,蘇幼儀不善針線,所以從來不親自繡花裁衣,就算偶爾做點針線活也十分簡單。
隻有他知道蘇幼儀的手有多巧,曾經裁出過多齊整的衣裳……
那些,真的都回不去了嗎?
……
季玉深平日待在自己的院子裏,雖然很少出門,可院子的大門總是敞開著的。
這一帶清靜,許多院落甚至是空著的,來往的行人也少,夏日裏把院門打開便是微風陣陣,很適宜在樹蔭下讀書。
季玉深就時時在院中樹下讀書,時不時朝院門外看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今日他難得走出自己的院子。
朝外頭一看,悠長的巷道並無行人,他也沒什麽地方可去的,便轉到了對門院子的門前。
從前李千越這個院子是門戶禁閉的,這一年下來和對門混熟了,見對門時常開著院門子,他們便也這樣學著。
這樣兩家的仆婦買菜回來,或是有句什麽話兒要說,都更加方便些。
季玉深在木製的院門上敲了敲。
院子裏頭沒人,聽見敲門聲才有人從屋裏出來,見到季玉深還愣了愣,“您是……哎呀,是對門的老爺吧?”
兩家來往了一年,都是見過季玉深的,隻是因為見得少,加上他也不出門,鄭嫂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看著季玉深,目光發亮。
好生年輕又風度翩翩的兒郎!
這樣的年紀,就在嶺南積累了不少家業,入了京城不到幾個月就成皇商了,連帶對他們這樣的普通鄰居都十分大方。
這樣好的男子,哪裏還能再找一個出來喲?
鄭嫂子連忙招呼他進屋坐,給他倒茶,又張羅讓人來見禮,“鄰家的老爺來了,你們快來,快請小公子出來見!”
一院子都是奴仆,隻有李千越一個主子,雖小,來了貴客也得他出麵接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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