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有點傷腦筋,“季玉深的事,你全然是知道的。滿門被滅這等仇恨,豈是說忘就忘的?從他娶了李梓月,就沒有對他們的孩子灌注過一點點父愛。若不是為了取信於李閣老,隻怕當年連這個孩子都不會有。”
春花聽了默然不語。
平心而論,連她這個旁觀者都未必能說原諒滅門仇人的後代,何況是身在其中的季玉深?
哪怕這個後代,身上有一半血液是季玉深自己的。
蘇幼儀歎了一口氣,“這個孩子若不是有他一半血脈,你以為他隻是不認而已麽?他非要殺幹淨了,才能為季家被滅的滿門討個公道。”
“所以,若說怪他,我倒也怪不上他。隻是李千越這個孩子懂事,品性純良,和李閣老完全不是一種人。叫這麽一個無辜的孩子受這麽多委屈,我有些做不到。”
春花心裏想著,蘇幼儀是做母親的人,自己生育了那麽多個孩子,對別的孩子也總是懷著愛心的。
何況是李千越這樣討人喜歡的孩子。
話還沒說完,春景從外頭進來通報,“太後,季先生已經在偏廳等候了。”
“讓他過來吧。”
蘇幼儀放下了手中茶碗,濃香的牛茹茶隻喝了一半,那是她早膳愛喝的。
今日的早膳她進得不香,多半是為了李千越這件事而憂心的。
季玉深很快從外頭走進來,見著春花撤去桌上剩下的牛茹茶和奶餑餑,便知蘇幼儀剛用過早膳。
“你一大早被人吵醒了,到這個時候才用早膳,必定不舒服。”
蘇幼儀暗暗白他一眼。
不舒服是誰鬧的?
還不是他。
誰知季玉深瞧見她神情反而笑了出來,變戲法似的從身後變出了一個油紙包,才拿出來,那香氣就蓋不住了。
蘇幼儀鼻翼翕動,有些不敢相信,“是……油條?”
季玉深點點頭。
“第四街的早點鋪新炸出來的,我坐馬車經過的時候特意命人買了來,快趁熱嚐嚐。”
蘇幼儀接過來,打開紙包,一股香氣鑽進鼻尖,叫人食指大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