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貴人就差多了,她的水平能聽懂一般的文章,像這種政治性的又複雜的文章,她很難聽懂。
“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季玉深講到這一句的時候,周皇後的眸子亮了亮,敏貴人卻再也忍不住了,她揉了揉額頭,小聲朝周皇後道:“皇後娘娘,這句臣妾有些不明白……”
聽得學堂裏頭下課休息了,周皇後笑道:“你等一下,等季先生來了你有什麽不懂的親自問他,這樣聽得更明白些。”
敏貴人先前和季玉深沒什麽接觸,周皇後倒是和季玉深接觸過很多次了,他們之間有半師之誼。
故而敏貴人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可以嗎?隻怕臣妾鄙陋,惹得季先生笑話。”
“季先生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周皇後微微搖頭,口氣中帶著幾分正經。
敏貴人深信周皇後,不多時果然見季玉深從學堂裏走了過來,朝她二人拱手,“皇後娘娘,敏貴人,對今日的課,不知二位可有斧正?”
季玉深說話總是這樣彬彬有禮又謙和大度,明明她二人是來學習的,他每次都十分尊重地請她們提意見。
周皇後看了敏貴人一眼,帶著些鼓勵的意思。
敏貴人這才鼓起勇氣,“季先生,我有一句聽得不太明白,想再問問先生,不知先生可否賜教?”
“但說無妨,大家一起討論便是。”
季玉深笑得和煦,敏貴人叫他那張俊朗溫雅的臉驚豔著,忙低下頭去看書,“就是這句,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這話的意思是,治理國家靠的是仁義,就像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樣嗎?”
“不,還是不一樣的。”
季玉深笑道:“帝王之道,術為其一,仁義為其二。或者說,仁義本身就是帝王之術的一個部分。光有仁義沒有手段,隻能逆來順受。光有手段沒有仁義,就算國家再富強,百姓也終究會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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