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五具屍體體內黑氣散盡,隨即像是失去了支撐,直挺挺倒在地上。
“小師弟,你這是怎麽搞的?區區幾具僵化的行屍,呆得要死,以你的本事,怎會這般狼狽?”林九妹皺著眉頭,白皙細嫩的手指不斷戳著張玉虛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五具屍體雖然銅皮鐵骨,力大無窮,可動作卻非常僵硬呆板,以張玉虛的身手,即使打不過,也斷不至於落入下風。
之所以陷入危險的局麵,主要還是他麵對屍體時心生恐懼,亂了陣腳。
自知理虧,張玉虛隻感覺慚愧,但林九妹的話還是讓他感到奇怪,下意識問道:“行屍?這不是僵屍嗎?”
林九妹翻了翻白眼,一臉無語道:“就這?還僵屍,要真是僵屍,別說五具,就是一具,咱倆也得玩完,師父能不能對付得了還是兩說呢。”
聞言,張玉虛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旋即想起六馬胡還未伏誅,忙對林九妹說:“罪魁惡首逃進了洞窟,煩請九妹姐把住洞口。”
說罷,便欲再入石窟,卻被林九妹攔下:“此地既出現了行屍,說明內中必有懂煉屍術的人,你從未接觸此道,還是我去吧。”
不等張玉虛反應,林九妹已經鑽進了石窟內,無奈,他隻得焦急的守在洞口。
原以為要等上一段時間,不曾想林九妹剛剛進去沒多久,洞內便傳出了慘叫,隨即一道黑影迅速衝出。
張玉虛眼疾手快,在那黑影衝出洞口的瞬間猛的轟出一記重拳,直接將那人影打飛出去數丈。
等黑影落地後,張玉虛才看清那竟是一個裹著黑袍,滿臉麻子的家夥。
這時林九妹也緊隨其後鑽出山洞,在她手裏還拎著一個渾身裹滿石灰的人,正是之前逃脫的六馬胡。
林九妹隨手將已經被揍得半死的六馬胡丟在了麻臉黑袍麵前,得意的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
仇人見麵,張玉虛背負了五年的血仇在這一瞬間化作了滿腔的殺意,就在他準備上前手刃仇敵時,麻臉黑袍突然叫道:“慢著!”
兩人都是一愣,不知道這麻臉黑袍還有何話說。
“二位與梟山眾匪有仇怨,殺上門來無可厚非,然而在下與兩位無怨無仇,還望二位看在同為方外之人的份上,放在下離開。”
“與你無關,那你為何在此地,而且剛才操控行屍襲擊小師弟的,也是你吧?”林九妹眯縫著眼睛,嘴角始終掛著一縷壞笑,顯然,她根本不相信麻臉黑袍的話。
不等麻臉黑袍解釋,一旁半死不活的六馬胡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突然抱住麻臉黑袍的腿,哀求道:“大師,大師你不能丟下我,你說過隻要我不斷殺人助你煉屍,你便保山寨永享富貴,你說過的,救我,大師救我……”
張玉虛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握緊了拳頭,一股無法壓抑的仇恨在他胸間爆發。“原來是你,為了那五具屍體,你竟然屠戮了整個七陽村,畜生,今天我要替七陽村的村民報仇,受死來!”
一聲怒喝,壓抑了五年的仇恨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張玉虛丟棄了長劍,提起一雙拳頭直撲麻臉黑袍。
那黑袍人雖會些煉屍之術,可拳腳功夫卻不怎麽樣,交手不過十幾合,便被張玉虛一拳轟中腦袋,頓時眼冒金星,七竅噴血。
黑袍人發出一聲慘叫,隨後竟好像瘋了一般反撲向六馬胡,如同一隻惡鬼,張口咬下了六馬胡脖頸上的一大塊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