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兒!”
宋昭本是靜靜地躺在榻上,
卻在聽見門外蕭景珩的一聲喚後,臉色驟然難看起來,
她用力捂著小腹,口中不住痛苦沉吟著。
“皇上......”
“你覺著怎麽樣?”
蕭景珩快步上前坐在了宋昭的榻沿,緊緊攥著她掌心浮著虛汗的手,
看得出來他十分緊張,連臉上都籠著一層薄薄的青。
“臣妾的肚子好疼......”宋昭虛著聲音吐出這一句,繼而緊咬牙關,極力隱忍著痛楚。
她鼻腔的哼鳴像是綿密的針,一下下挑刺在蕭景珩的心尖兒上,
他攥著宋昭的手緊了又緊,“你別怕,朕陪著你,你不會有事。太醫馬上就到了,你忍一忍。”
幾乎是在話落的同時,就見小印子拉著褚院判,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
蕭景珩連氣都不許褚院判喘勻,就騰出半個身位來,催促著他趕緊為宋昭診脈。
褚院判半跪在榻前,取出絲帕來墊在宋昭的手腕上,細細替她診脈。
可很奇怪,
宋昭的脈象,與她所表現出來的痛苦顯然是不成正比的。
從脈象上來看,宋昭一切無礙,身子康健得很。
但她卻又神色痛苦,一個勁喊著腹痛難忍?
這倒要褚院判犯了難。
他也不好說宋昭這是裝的,畢竟人在受驚後處於極度恐懼的情況下,身體也是會產生幻痛的。
於是他先是安撫了宋昭的情緒,道:
“娘娘放寬心,微臣診過,娘娘脈象無礙,皇嗣周全並無損傷。”
聞言,宋昭還沒說什麽呢,
但她卻明顯聽見身旁有人鬆了一口氣。
她不用抬眸都知道,泄出這口氣的人,必定是蕭景珩。
又聽他問褚院判,“那為何懿嬪還會覺得腹痛難忍?”
褚院判道:“許是方才轎子震落之際要娘娘受驚了,又或是磕碰到了哪兒,總歸不是什麽大問題。微臣等下給娘娘開一劑安神的湯藥,再給娘娘煎了坐胎藥服下,便可寬心了。”
聞聽此言,宋昭緊蹙的眉頭才稍稍舒展,
她愈發護緊小腹,心有餘悸地歎了一聲,
“無論如何,隻要孩子沒事就好......”
褚太醫躬身退下,去與宮人交代藥方事宜,
蕭景珩則重新落座宋昭身旁,怒目橫掃了一眼小福子,喝道:
“你們是怎麽當差的!?”
小福子駭得雙膝砸地,哆嗦著說:“皇、皇上恕罪......從長樂宮去往朝陽宮本是日日都要路過南行甬道,可今日不知為何甬道上竟會有油漬。抬轎的宮人一時不留意腳下打滑,這才驚了娘娘。”
他說著以額搶地,磕得頭都快破了,才哽咽道:
“萬幸娘娘沒事,若娘娘和皇嗣有個什麽好歹,奴才縱是死上千次萬次也難抵罪過!”
宋昭的轎子為何會震落,蕭景珩來前已經聽小印子說過一遍。
此刻他眸光如炬,心下揣測,
任誰都能看得出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故意算計宋昭。
默然須臾後,聽他肅聲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