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蕭景珩在長樂宮陪著昭華用了晚膳後,才漏夜趕回朝陽宮去批閱奏折。
路上,江德順與他道:
“啟稟皇上,張太醫兩個時辰前已經回了宮中。隻是他在京都染上了風寒,奴才方才去瞧過,他病症有些許嚴重,奴才怕他將病氣過給皇上,皇上要不要緩一緩再見他?”
蕭景珩原先急著召見張太醫,原是因著對尚陽腹中子被捶落一事起了疑,
可如今尚陽都已經明說了皇嗣是被她自己捶落的,蕭景珩心下對昭華的疑心也就散了大半。
故而這張太醫,便也不那麽急著召見了。
於是他擺擺手道:“罷了。既然病著,就讓他好生養著。”
而後又吩咐江德順,“明日一早你去趟安王府,讓安王入宮覲見。”
“奴才遵旨。”
*
長樂宮。
夜深,小福子往宮中帶回了一名麵生的太監。
那人一路低著頭跟在小福子身後,直至入了正殿見到了昭華,才舍得將頭抬起來。
昭華看著換了太監服飾的張太醫,略有幾分歉意道:
“要你扮成這樣來見本宮,是委屈你了。”
怎料張太醫卻忽而跪下,衝昭華拱手一揖道:
“微臣叩謝皇後娘娘救命之恩!”
“張太醫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昭華忙給小福子使了個眼色,小福子便立時將張太醫從冰涼的地板上攙扶起身。
昭華賜他們兄弟二人落座後,才道:
“靜安侯夫人的病,新換去的太醫可能查出,是你有意在拖延?”
張太醫從容地說:“用藥緩緩的,隻是病好的慢一些,如今也是快好全了,表象上查不出任何端倪。”
昭華隱憂的心緒穩定下來,淺淺地點著頭。
張太醫則壓低了聲音又道:“家弟來時,已經將娘娘的計劃告知了微臣。隻是......此事實在凶險,娘娘確定要如此做嗎?”
昭華清冷一笑,取過手邊茶盞徐徐進了一口,“富貴險中求,本宮與你的性命也是。且本宮要讓承煜回到宮中,無論如何也得要走這一步。”
她說著低垂眼簾,微不可察地歎息著,
“無論要冒再大的風險,隻要能換得本宮的孩兒平安歸來,本宮便什麽都不怕。身為人母,本宮沒能護好他,已是本宮欠了他的......”
如此,張太醫便也不再勸,
隻拱手一揖,定聲道:“皇後娘娘既心意已決,微臣定當全力以助!”
*
次日,蕭景珩下了早朝回到朝陽宮時,瞧著蕭景琰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蕭景琰也見著了他,便遠遠衝他招手,揚聲痞笑道:“皇兄早啊~”
說罷,還不忘拍拍哈欠,全然沒有一個王爺該守的規矩。
蕭景珩一貫是知道他的,所以從不與他計較什麽,反倒親近地攬著他的肩膀,齊身往殿內行去,
“昨兒個夜裏又去偷了哪家的姑娘?”
“皇兄亂說。近來京都新開設了一家賭坊,玩的花樣甚多,臣弟日日泡在裏頭,哪裏還顧得上想些男女之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